“……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一航和他上了车,“为什么孟辛和孟梦会被绑走?”
徐简没心情接话,他心跳得咚咚响,一片乱麻。
众人到了医院,两人确定了是孟家兄妹俩,还没等松口气,就听到医生说孟辛伤得有点重,徐简脸色一下就变了,他性格是最沉得住气的,这时候都忍不住有一丝晕眩,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缓了过来。
孟辛还在手术中,王一航拍了拍徐简的肩膀:“我先去看看孟梦。”
“……嗯。”徐简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续有不少事情要做,“我在这里守着他。”
出车祸时孟梦在驾驶员后面缩成了一个球,她只有一处轻微骨折和软组织擦伤,但她受到的惊吓很大,整个人都已经失神了,身上只穿着内衣,牛仔裤也没穿好,环抱着自己,谁也不能碰,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医生不得已给她用了点药,才让她睡过去,给她的小腿打上石膏。
王一航一看她躺在病床上那样,人一下就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上犹如被人拿刀给捅了。他近乎惊恐地站在原地不敢动,看了孟梦半天。
作案人员一个没跑掉,其他人都受了伤,沈昌伟和驾驶员脑震荡还在昏迷中。警察从醒着的黄毛嘴里了解到了情况,这件事具体就只有沈昌伟知道,他们都是按照沈昌伟的吩咐做事的,就是教训一下孟辛,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沈昌伟一醒就知道事情糟了,一点没抵抗,把刘晟给拱了出去。他本来就打的算盘,整了孟辛,再让孟辛知道是刘晟做的,让他们互相咬去。
他希望这群人,谁都不要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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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辛醒过来的时候,嘴里干得出了血腥味。他一边眼睛肿得成了一条线,视线移动到旁边,嘴唇动了动。
一直守在旁边的徐简赶紧起身:“想要喝水吗?”
孟辛没办法说话说话,艰难地眨了眨眼睛。
现在孟辛麻醉还没彻底过,给他喝水怕他呛着,徐简只能拿筷子沾了水给他润润口。
孟辛还看着徐简。
徐简居然知道他想问什么:“孟梦没事,王一航看着呢。”
孟辛眼里果然露出放心的神色。
“不用担心。”这会儿孟辛在徐简眼里就是个易碎品,他声音都不敢大了,“我已经通知孟梦的家人了,他们很快就赶过来。不过我还没说你的事,我怕孟梦和你一起出事,奶奶会受不了。”
孟辛另一边稍好一点的眼睛眯了眯,大概是笑了一下。
他的左腿和右手打着石膏掉在半空,右肩也骨折,颈椎套着石膏,左手虽然露在外面,手腕上却缠着一圈绷带,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两人对视了片刻,徐简轻轻握住他露在外面的手指,眼睛红了:“对不起。”
孟辛很疑惑。
徐简摇了摇头,俯身下来,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别操心了,现在你最大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现在还困吗?再睡一会儿?我会陪着你的。”
孟辛确实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但他不是很想再睡,一直盯着徐简。徐简怕他伤神,就让他闭着眼睛,自己聊天给他听。
然而他没说多少,孟辛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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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事儿后,徐逸二话不说地赶到了B市,根本不用徐简多说,就把该告的都告了。刘德盛知道这事儿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把刘晟提溜着要给徐逸和徐简道歉,买凶及行凶同罪处理,尽管他能想办法操作,可徐逸要是不松口,刘德盛不能保证能把刘晟保到什么程度,估计号子里还是得蹲一蹲的。
徐简道:“你不该跟我道歉,不过你该道歉的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刘晟屈辱地道:“那我去医院跟他道歉总行了吧?”
“不必。”徐简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他还在养伤,不适合见不干净的东西。”
刘德盛自知理亏,听徐简这么说也不好帮腔,憋屈无比地站在刘晟后面,把姿态做足。
徐逸道:“行吧,小孩子的事情,刘晟就算了,其他人你总不会管了吧?”
刘德盛看他松口,马上道:“那当然,那些人做这种事,实在是罪有应得。”
加上一箩筐好快,刘德盛和刘晟灰溜溜地走了。
“这样就行了?”徐逸松口是和徐简商量好的,就他觉得这不太像徐简的行事作风。徐简转身去了厨房,他还要给孟辛熬汤呢。
徐逸叹了口气,明白这件事是把自己儿子彻底惹毛了,走到厨房门边:“你别做太过了。”
徐简背对着他,小心地把汤上的浮沫舀出来:“我自有分寸。”
谁会比一个律师更有分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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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向东抬了抬墨镜:“约在这里没问题吗?”
坐在椅子另一端的徐简甩了个信封给他:“你以为你是做了什么国际大案,值得警方追着你跑?约你在这里只是顺路而已。”
冯向东掂了掂:“你倒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