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九、玩死你</h1>
十年後—
「奇怪,我記得明明收在這兒啊……」修長的十指在堆滿了雜物的收納盒中翻找著,火柴盒、小別針……等等細碎的小東西紛紛被他拎了出來,棄置在一旁的地上。「啊~不對……咦……?這是什麼??」
通體墨黑的物事懸掛在長指上,是不起眼的塑膠外殼,可他卻覺得……莫名地眼熟……反射性地壓了壓那柔軟的塑膠外殼,沒有任何聲音或閃光發出~這……看起來像是鑰匙圈吧……但若自己對這東西有印象,他可不是會收集鑰匙圈的那種人~
貓眼隨著那物事深思地來回晃盪,直到一抹溫和的男嗓打斷他的專注—
「在幹嘛?」
仙道一踏進房門,看見的就是這副景象—那穿著米白色休閒服的人兒滿臉認真地凝視著手中晃盪的物事,一副在催眠自己的模樣;一只大收納箱立在他屈起的雙膝中,他身邊則是散落著許多雜七雜八,說不上用途的小東西。至於那被他握在手中的鑰匙圈……仙道定睛一看,頓時有些怔愣。
「啊……沒想到這警報器還在呢~」
他走近對方,彎下身,滿臉興味地自對方手中接過了那小東西,長指壓了壓軟質的塑膠外殼—這些年久未更換電池,警報器早已失卻了聲響。
「警報器~?」洋平揚高的語尾帶著一絲古怪,但陷在回憶中的仙道並沒有察覺—他順勢坐在洋平身旁的床舖上,長指輕輕摩挲著那不算平滑的塑膠外殼。
「是啊~是一個……有趣的……學弟送我的……」線條優美的唇微微勾起,竟帶了點無以名狀的溫柔,沒注意到身旁注視著他的貓眼凌厲地瞇起。「可惜我之後沒機會用上這個~」
「是嗎……那真可惜……」洋平別過臉,復又埋首在收納箱中—只是不知為何,在箱中忙碌翻找的動作變得有些粗魯,悶悶的嗓音自他低垂的臉孔透出:「畢竟你可是連拿鋁棒的不良少年都敢單挑呢……」
最後這句話說得極輕極模糊,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但以他們兩人此刻的距離,仙道還是將其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中—唇畔的微笑頓住,他不可思議地望向此刻不知在瞎忙碌些什麼的白衣男子。「洋平……?!」他喚著對方的語調帶著絲幾不可聞的驚訝與欣喜。
「幹嘛?!」煩!完全忘記剛才想要找什麼了!洋平繃著一張臉,『乒乒乓乓』地將身旁的雜物全掃進收納箱裡,再拖著收納箱走向衣櫥。
怪了~他到底在不爽什麼……?!!大掌『砰』地打開衣櫃門……話說讓這傢伙露出那麼溫柔笑容的『學弟』不就是自己嗎?……總不可能他自己吃自己的醋吧~慢著!他剛剛想到什麼……?!吃醋?!他?!不可能吧……該死的這箱子也未免太重了吧!!
木製雕花衣櫥既寬且深,如果他不想整個人埋進衣物堆裡,又想把收納箱推到衣櫥的最裡面,就勢必得用上他此刻不怎麼美觀的姿勢—雙膝著地,微微地往兩側分開,以尋求最佳重心;上半身俯低,方便手臂施力,自然……這時候是不會有人分神去注意到自己往上掀起的上衣,因而露出的一截細白腰身,以及高高噘起,還隱隱左右晃動(手臂在施力嘛,不然還能是什麼原因!!)的窄臀……不過,這個『有人』可不包括那在他身後雙眼放光地盯著他,瞬間化為狼身的男人~
能夠一手抓握籃球的大掌以著猥瑣的起手勢罩上了那緊窄而渾圓,包裹在合身休閒褲下的窄臀,還順勢往上摸進了上衣裡頭—其俐落的手法幾乎是專業的癡漢等級。
「哇啊~!!!」洋平紮紮實實地被嚇了一跳,本能地縮起身子,準備一躍而起,擺出反擊姿勢—一隻大掌卻不知打哪伸來,擋住他攻擊的同時將他翻了個身,輕輕鬆鬆地把他壓制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熟悉的麝香味,熟悉的體溫襲來,不習慣受制於人的他開始掙動起來……「搞什麼……仙…道……別鬧!……喂!……呃~」
當對方俯下頭,將一抹軟熱印上他胸口時,他一開始以為只是對方的惡作劇,但當那抹溫熱逐漸下移,甚至試圖想要鑽進他針織衫裡頭時,他便發現他實在不夠瞭解眼前這男人~
「等、等等…等等……」好不容易掙開了男人的箝握,他半撐起上身,探出手抵住男人的額,硬是將其推開了數吋。「你到底搞什麼?!」
被推開的男人帶著一貫的那種,毫無侵略性的微笑回視著他,只有過深的黑眸洩漏了深層的欲望暗湧。他抓下洋平抵住他額際的手,湊上唇,細細地舔吻著那帶著薄繭的長指,模糊的低語自紅與白的交界流洩而出:「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從以前就這麼愛慕我……」
ㄞ、愛……什麼……?!他忽然覺得有些耳鳴是怎麼回事!!「誰愛……嘶~」那軟熱的舌滑下細白的指,沿著掌心的紋路細細描畫,像是撓癢般的感覺一路自手心上傳至心口……洋平尖銳地倒抽了一口氣,覺得呼吸嚴重不順了起來。他想收回手臂,虛軟的力道卻敵不過對方密實的抓握。甚至,仙道只不過順勢輕輕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