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的心魔,让人看见生平最恐惧之事,若是一时间清醒不过来,就会陷在里面被活活困死了。”他好奇道:“阿左你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啊?”
左临心道:“没什么。不过就是在山上淘气,被师父打了一顿板子罢了。对了,这祠心粉这么厉害,怎么你没事?”
谢歌台大笑道:“小爷自在快活,无忧无惧,平生从没有不顺心的事,所以就没有心魔,自然也不会中招了。”左临心微微一点头,他看见顾诛回身离开,心想,那自己在祠心境里看见的顾诛,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自己无意间进入了顾诛的祠心境?那一片白茫茫的雪山,就是顾诛的“心魔”么?
三人穿过桃花林,再也没碰见什么阻碍,很快就到了一片悬崖峭壁前,左右都无路。三人找了半天才在密密麻麻的蔓藤中间找到了一个山洞。谢歌台用尺寡找了半天,道:“那妖魔既通人智,不会蠢到就在这洞里躲着咱们,说不定就是翻山逃了。咱们要是进了这山洞,指不定又中了什么陷阱。”
左临心道:“有机会就要去试一试,若它真在里面,就此放过它了,只怕日后又来害人。”两人意见不一,只好齐齐望向顾诛。
顾诛毫不犹豫,当先走进山洞。谢歌台气的直皱眉,但也不好一个人呆在外面,只好也跟着进去了。洞里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顾诛道:“尺寡。”谢歌台怒道:”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你们把它当蜡烛使不成?”左临心想到他死皮赖脸的和公仪嫣纠缠,幽幽道:“是得的不容易。”谢歌台转头怒目而视。
山洞狭长,走了大约四分之一柱香后,来到洞中一片空地上。这里在极高处凿了小洞,有阳光争先恐后地进来,倒也明亮。左右墙壁上刻满了字符,前面是两扇紧闭的石门。左临心要过去瞧瞧,却被谢歌台一把抓住:“看你脚下。”左临心低头一瞧,地上纵横交错的,居然画满了黑色的纹路,只是颜色太深,和土地几乎凝为一体,所以一时间瞧不清楚。谢歌台低声道:“神鬼弃殁阵。”
左临心茫然:“什么?”
顾诛闻声也望了过来,谢歌台瞧见他的目光,顿觉骄傲:“怎么?小爷也是正经学过些本事的,和他可不一样。”说着便拇指一伸,指向一脸不解的左临心。
顾诛道:“如何解阵?”
谢歌台顿时哑声。
神鬼弃殁阵是当今阵法中最高级的一种,世间的阵法大多是借助外力来完成的,大如屋子小如纸片,厚如石壁薄如蝉翼,都是阵法的一部分,但若是布阵之人修为极深,就可以以灵力为主,符咒和八卦之术为辅,自身也变成是阵法的一个阵眼,那就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变幻莫测。神鬼弃殁阵就是其中一种,即便是学会了布置,也因为布阵方法太多,未必能学完解法。
谢歌台心想你明知我解不出来,还偏问我解法,难道你能解开不成?偏偏左临心还在一边问:“是啊,如何解?”
谢歌台怒道:“这阵法一看就是人布置的,又不关那生魔的事,解开了又如何?”左临心道:”左右也是来了,总要试一试罢,万一那妖魔就在里面呢?”
两人在拌嘴,顾诛却已经走了过去。左临心对阵法一窍不通,只看见顾诛在阵法中左右摆弄了两下,又把西北方向放置的石头挪到了东北方向,他看的茫然,只好问谢歌台:“他这是做什么?“谢歌台却眼也不眨地盯着顾诛,神情专注,半晌才道:“只是在试阵眼罢了。”这么大约过了一刻钟,顾诛道:”成了。”
阵法已解,先前紧闭的石门忽然震动,缓缓打开。左临心歪头瞧过去,里面烛光一点,隐约能看到是个小小的石室,当中一个身影。谢歌台小声道:“这里面的是人是鬼?”他声音极小,石室里的人却听的分明,喝道:“自然是人。”
那人盘腿坐在一个高高凸起的石块之上,白发垂地,横眉立目,五官看起来十分凶恶:“就是你解开了我布下的阵法?”这问的自然是顾诛了。
顾诛道:“是。”老人道:“不错。不过比我当年还是差的远了。”
谢歌台小声道:“吹牛。”左临心干咳一声,忍住了笑。
老人竖起两道长眉,道:“怎么?我百谷当年纵横天下,破百余阵无一能拦者。哼,你这娃娃天资虽好,但学而不精,怎能能比得上我?”
百谷这名字一出来,就连左临心也知道他是谁了。
衡水百谷老人,出身于阵术世家,天赋极高,年轻时以自己自创的阵法闻名天下,几乎未有败绩。但也只是几乎而已,最后还是自挑当时的阵法第一人,败了之后退隐江湖,再未出现过。左临心觉得不妙,果然听到谢歌台接道:“最后还不是败了。”
百谷冷哼道:“哪里败了?不过是谢陆那老贼算计我罢了。那小子有点本事,不过满心功利,心术不纯,终究成不了大器的。”
左临心正想什么法子让谢歌台别再犟嘴,谁知谢歌台听了这话忽然大怒,飞身冲了过去,喝道:“胡说!“他这一下出乎意料,左临心和顾诛都没来得及拦住,就这么任他冲到了百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