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引导,左临心闭着眼睛,并没察觉到他们身边的木灵草灵渐渐凝成了一滴滴的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们四周浮动。
远处躲在一边的谢歌台睁大了眼睛,悄悄道:“顾诛好厉害,居然能引出所有的草灵唉。”他旁边是大半夜被谢歌台拉起来,以至于不得不陪他一起偷看的顾长弃:“。。。。。。。不,这应该是左公子的力量。你仔细看。”顾长弃说的没错,那些草灵飘动着附在左临心的四周,但并没碰到他,一触即离,显然是以左临心为中心的。
谢歌台道:“可他并没有什么灵力啊。”
顾长弃道:“顾诛说过了,这与灵力的多少并无什么关系。有的人天赋惊人,稍加引导便能成功,只是不会用而已。”谢歌台道:“你是说,左临心有天生的灵力?可我和他交过手,他丹田空荡荡的,全凭一股子蛮力才能险胜啊?”
顾长弃道:“这我也不知。”他看谢歌台皱着眉,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又道:“但他只学习了一遍就能引出草灵,绝非凡人。想来是天生的力量,或者。。。。。。”
谢歌台道:“什么?”
顾长弃道:“或者,他曾有过很强的灵力,只是丢了。”
左临心长舒了一口气,那些木灵草灵受了惊似的,纷纷散开。左临心睁开眼睛,道:“我还是记不住。你念第二句了,我却还总想着第一句。”他脸色微红:“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书里的诗啊词啊我背多少遍都记不住。”
顾诛道:“无妨。你不用记,这卷书本来也不是用来记的。”他说到:“鳌耋老人在书中说道,他自己深受灵力困扰之苦,本来是盼着能想出一个灵肉分离的法子,却发现,灵力依附于人体而存在,万物有灵,以人为首。是天地不变之规律。”他牵着左临心,问道:“你闭上眼,瞧瞧看见了什么?”左临心闭上眼睛,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顾诛道:“你再看。”一面说,一面又把自己的灵力传了过去。他和左临心手掌相触,一碰便知左临心的丹田空荡荡一片,灵力进去,只在他丹田转了一圈,顾诛知道这灵力毕竟不是左临心自己的,也只能有临时的作用,过些时候就会如石沉大海,什么也没了。左临心闭上双眼,第一次感觉到丹田暖热,浑身有说不出来的力气,听见顾诛念道:“以气为居,以念为首。”眼前星星点点,光芒汇聚。左临心=张开嘴,顺着顾诛念道:“不仁之念,方物之地。”越念越是顺畅,渐渐地,就感觉身子轻飘飘,地面也开始颤动起来。
谢歌台瞧的清楚,惊道:“这是什么?”
顾长弃道:“别怕。这是他灵力暴涨,引发地灵而已。”那动静越来越大,就在谢歌台担心的要冲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远处红光一闪,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光汇集到一起,如流星般划过来,没入了地面里。
顾长弃惊道:“他居然真的引魂成功了?”
谢歌台道:“成功了?那是于敛的魂体吗?”顾长弃道:“应当是的。”他看见红光没入地面,正是白天他们安葬连步瑶的地方。那片土地剧烈地颤动一下,又平静下来。那些先前已经散去的草灵聚在左临心身前,像是跳舞一样围绕着他,夜色之中如繁星点点,一时汇集一时又散开,慢慢地才散开,回到了它们的原体里。
左临心睁开眼睛,道:“这便成了?”
顾诛点头,眼神中带着笑意:“你做的很好。”
左临心没有想到顾诛都做不成的事情自己这么容易就做到了,一时间盯着自己的手掌发呆。顾诛的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没多久,他便感觉不到那股很久没有的暖暖的力量了,丹田也空荡荡的。
但他也并不觉得可惜。本就不是自己的,也就不该强求。
顾诛道:“你灵力用的如此流畅,想必是有根基的缘故,可是你丹田里并没有,是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其实左临心武功虽低,但仗着招式灵活,身法不错,加上拼命的架势,也是能和谢歌台打个平手的。这个问题谢歌台之前也问过他,左临心回答道:“大概是受了伤吧。师父捡到我的时候就说我一身都是伤,灵力也没了。不过我一直生活在山上,有没有它也没什么要紧。每日打鸟抓鸡的,也用不到什么好功夫。”
顾诛点头:“也是。”
谢歌台再也按捺不住,一跃而出:“那你就不好奇,你受伤之前是什么人,又是谁毁了你的灵力?哼,要是有人这么对我,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非得这般那般对他不可。”
学武之人,灵力无异于生命一般重要,像左临心这样毫不在意的也是奇怪。谢歌台跑的快,顾长弃没抓住他,只好也站出来,朝顾诛尴尬一笑。
夜色黑了,有微风吹过,轻轻吹起了左临心的头发。左临心心情舒畅,道:“是谁也并不重要了,失去的总不会回来。人总是要往前看的。”
谢歌台嗤笑一声,显然并不赞同他的观点。但左临心并无意和他争吵,他道:“你听。”谢歌台仔细一听,远处有瑟瑟的草木声和风声,不由一惊:“你该不会是引来了什么妖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