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么?”梁绍武轻声问。
“什么?”纳棋反问。
“我。”说出这个字的时候,梁绍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杀伐太重,业障太多,他怕他会嫌弃,会害怕。
“不怕,干嘛要怕。”纳棋把梁绍武的手从自己头上抓下来,捏在手中。
“加上今天,就过两位数了。每天跟个杀人犯躺在一起,你就不膈应啊?”梁绍武故作轻松的轻笑了一声。
“都是坏人吧。”纳棋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嗯!”
“杀吧,多多的杀,这个世界没有他们会更好。”纳棋不甚在意的说。
梁绍武没有回答。
“绍武,你信佛么?”想了想,纳棋又问。
“信一点吧。我外婆还活着的时候总跟我讲一些因果报应的东西。”
“绍武,地藏王说过,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就是大慈悲。如果真是因果,那你杀一个坏人,我救一百个好人,真有业障,我替你还清了。”纳棋把梁绍武的拿到唇边吻了吻。
“乖乖,准备好,我们要突围了。”梁绍武压下想狠狠亲吻自己宝贝小医生的念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在他掩护的这段时间里,徐教授他们应该已经跑到了比较安全的距离,现在他们也应该撤了,刚刚狙击敌人的时候梁绍武就已经观察好了退路了,前面是敌人的据点,身后是缺少隐蔽物的辽阔荒原,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旁边那条河流,纳棋的水性不错,如果他们能够抢到河边,那顺流而下很快就能逃脱。
梁绍武又开枪放倒一个探头探脑的匪徒,趁着那些人不敢抬头的空档,带着纳棋猫着腰迅速向河边跑去,纳棋毕竟是年轻力胜又有梁绍武这个强大的精神支柱,竟然一步不落的跟上了梁绍武的脚步,两人在狂奔了大概50米后,又滚进了一个土坑中。
“不错!”梁绍武忙里偷闲的亲了纳棋一下,乐得小棋子心痒毛抓的。
对方也很快发现了他的意图,如今跑了人/质,绑/匪们谈判的筹码没了,一股子邪火全撒了出来,死咬着梁绍武不放,一副誓不罢休的架势。可惜杂鱼上不了海鲜席,一伙人刚刚冲出十几米又被梁绍武放倒了两个,马上又成了缩头乌龟,趴在地上不停的叫骂,他们这是小股武装,GP这样的高档货毕竟不容易弄到,刚刚用来炸个车还划算,用来炸个把人就不舍得了,再说目标太小,以他们的水平,瞄不瞄得准还是两说,而这,无疑加大了梁绍武他们逃生成功的几率。
几次交锋之后,梁绍武和纳棋已经离河岸越来越近了,而敌人也包抄到了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的距离。在离河岸只有20多米的时候,梁绍武打光了手枪里的最后几颗子/弹,然后拉起纳棋一阵狂奔,纵身一跃,跳进了汹涌的河水中,后面的追兵赶了上来,对着河面放了一阵乱枪,看着随水流渐渐漂远的两个紧紧相连的身影,不甘的叫骂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最简陋的手术
冬日的河水冰冷刺骨,黄浊的河水不停的涌进口鼻,只有一旁紧紧相握的手中传来丝丝的热量,随波逐流了一段时间后,两人在一处水流平缓的浅滩上,相互搀扶着上了岸。
他们成功了,得救了!!双脚踏上坚实的土地的时候,纳棋激动地浑身发颤,他转身紧紧抱着梁绍武,可是他马上就发现了不对,梁绍武身体止不住的向下滑,整个人几乎是靠他支撑着。
“小武,你怎么了!”纳棋一松劲儿,他和梁绍武就双双跪到了地上,这时,纳棋才发现梁绍武的脸色苍白得骇人。
“得救了。”梁绍武虚弱的抬起手摸了摸纳棋的脸,他的手指冰冷,随着嘴唇的开合,一丝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
“小武!”纳棋大惊失色,匆匆一扫,就看见了梁绍武肩胛处一大片骇人的血迹。
纳棋两下撕开梁绍武衣襟,只见肩胛下方一个枪眼已经被河水泡得发白,还在不断的涌出鲜红色的血,刚刚绑匪们无的放矢的一阵乱枪,竟是打中了梁绍武!
“小武,你受伤了,快躺下。”纳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放平梁绍武的身体,开始做初步的检查。
伤口没有对穿,说明子/弹还留在身体里,刚刚他们又在湍急的河中大幅度的游动,伤口内部很可能已经撕裂了,子弹也可能移位,最糟糕的可能是伤到了肺部,所以血才会从口中流出。这样的伤在纳棋看来并不严重,在手术室里也就是个把小时的事情,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无法帮梁绍武止血,这样下去,梁绍武很可能死于失血过多!苍白的唇色和过低的体温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小武,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找医院。”纳棋脱下自己同样湿淋淋的外套裹在梁绍武身上,竭力扶起梁绍武。
“小棋,你去找人,我等你。”梁绍武勉力对他笑了一下。他能把宝贝小医生救出来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形势依然不安全,如果纳棋带着他走,很可能在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梁绍武只想哄着纳棋先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