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头绪。
司机开着车问:“要听歌吗?”
“不了。”程乂说。
片刻后轻柔的音乐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程乂差异的看向司机,他不是说了不听歌吗?
司机感受到他的视线,冲他露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凶悍的笑容,“这首歌好听。”
程乂重新转过头,没说话,因为这首歌确实好听,十多秒前奏过去后就是略显冷淡的男低音,明明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无端端的听出了几分温柔缠绵。
……你的二分之一……
……一半的温柔……
……阴影下的眼神……
……不要看着我。
整首歌都没有高潮部分,就连最后一句也是低调收尾。
程乂莫名地觉得这个歌手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由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二分之一的你,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司机说。
好奇怪的歌名,程乂心里嘀咕道。
狭小的车厢里再次恢复安静,程乂心里却在想不知道这个世界石晏清是什么身份,什么时候能遇到他。
红灯时出租车停了下来,程乂无聊的在心里倒数着红灯数,微微抬头,露出修长的颈项,完美的侧面线条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其他人的眼里。
司机转头肆无忌惮地看着他的脸,眼神一寸一寸贪婪的舔过他的全身。
这十年间,第一次离他这么近,好想……再近一些……
程乂对此毫无所觉。
医院门口一早一晚人流量总是最大的,程乂下车前拉上口罩才打开车门,他掏出钱包准备付钱的时候,抬头一看,发现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程乂:……
哥们儿,钱……
祁延秦受的伤并不是太重,伤口都不在致命的位置。他两只手上的皮肤都被人割破了,手上的血管也被划开了一根,所以才会流那么多的血。
程乂到病房的时候祁延秦已经醒了,两只手都裹得和包子一样,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个小护士红着脸给他掖着被角。
程乂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祁延秦转头看到程乂后眸光一亮,嘴角含笑说:“姜凉来了,快进来。”
程乂推门走进去,又随手关上门,等他到病床边看清祁延秦的手的时候,差点儿笑出声。
程乂:哈哈哈哈,好像哆啦A梦哦!
祁延秦看程乂一直盯着他的手,以为程乂是担心他,“我没事,都是皮外伤,明天就能出院了。”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的声音还十分虚弱。
程乂点头,还是盯着他的手不放,犹豫了一下,他慢慢开口说:“要找到凶手,我已经报警了。”
祁延秦有些无奈,“报警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我当时眼前一黑就失去意识了,只能看附近的监控有没有把过程录下来。”
“你饿了吗?我饿了。”程乂说,他们之前就是准备去吃饭的,结果祁延秦却遇到了这种事,程乂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到不会叫了。
祁延秦说:“抱歉,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没事。”程乂说:“要我帮你联系你家里人吗?”
祁延秦说:“不用了,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他们都在国外。”
程乂吃了一惊,脸上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你的手都受伤了,怎么照顾自己?用不用我……”
他本来只是客气一下,想着祁延秦肯定不缺钱,请个保姆就行了,不会需要自己一个病人去照顾他,谁知道祁延秦说。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祁延秦微笑着说。
姜凉的病很特殊,不像其他很多精神疾病那样具有攻击性,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困扰和危害。得了这种精神疾病只会一日日的消沉下去,渐渐开始不愿意和其他人交谈,不愿意和其他人呆在一起,到最后不愿意继续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厌世厌己。
这种病初期是可以治疗的,只需要有人引导病人让病人重新获得对这个世界的热情。
偏偏这类病人的警惕性和排他性很强,除了一直生活在一起的家人外,其他人很难被他们接受。
姜凉的家人从他初中后就不在他身边了,一直都没人发现他的心理状态不正常,直到他18岁那年,他的一个追求者终于发现他的状况不对,然后联系了心理医生祁延秦,那个追求者就是死于昨晚的郑恺源。
可惜姜凉接受治疗太迟了,祁延秦用了七年的时间都没治好他,病情一直反反复复。
祁延秦觉得姜凉病不能好的根源就是他一直独居。或许这次就是一个契机——祁延秦想。
程乂郁闷的跑去吃饭了。
这时候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程乂找到一家医院附近的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程乂从小就不挑食,除了青椒和苦瓜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吃。
只是吃饭的时候程乂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他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