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出谷的话,还不行哦,因为要下雪了。”小鱼吃着糖人,吧唧着嘴看着容隐,“而且哥哥你就不能留在谷里陪我和先生吗?”
“本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容隐开口才想起来这里不是教中,便改了个称呼。
“哥哥坏人,小鱼不和你玩了!”小鱼生气的离开了容隐的床跑到隔壁去找清陵诉苦。
“你想出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恢复好身体,不然你连谷都出不去。”清陵明白容隐想要出去的急切心情,当初他救回容陵,早已知晓容隐不是寻常百姓,不然身上不可能有那么多刀伤,他的草药不过只是恢复身体外伤,最终康健还是需要静养,他并不赞同容隐现在就想出谷的做法,何况,外面是否还在找寻容隐,身体没有恢复的容隐现在出去简直羊入虎口。
“”容隐闭口不言,他并不是不恼,但如今连床也下不了,只能听从医者安排。
“倘若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告诉我,虽说人不能出谷,但传送消息等还是可以的。”清陵将药碗放在容隐面前。
容隐只是将药碗接过来,憋着气一大口喝完,他真的厌恶这股久闻不散的草药味,皱着眉回味着口中的苦涩,面前突然出现一颗麦芽糖,他抬起头望向拿着糖的主人,而清陵只是笑着并未多言,他默默接下了麦芽糖。
“啊先生你拿我的麦芽糖给哥哥!”小鱼躲在门边看着两人,看到麦芽糖就小孩子脾气发作,他今天都没有吃到几颗呢~
“小鱼你今天不能吃糖了。”清陵撇过头,不以为然,小鱼嘟着嘴怄气。
容隐暗不作声看着二人互动,转头将目光望向窗外的雨,他是讨厌雨的,但又不知为何讨厌。
闲暇时,清陵便在屋中打扫卫生,拿着扫帚在泥地上扫着不存在灰尘,小鱼就在屋外玩耍,偶尔会突然出现几片落叶丢进屋里,清陵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将叶子扫了出去,容隐依旧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要下雪了嘛先生?”小鱼玩累了便回到温暖的屋中,坐在凳子上摆着小腿。
“快了。”清陵从隔壁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晚膳过后,精力充沛的小鱼也失去了玩乐的兴趣,窝在清陵怀中睡了过去,而容隐白日睡的太多,还未有困意,清陵将小鱼抱进里屋,拿了几件衣裳到了炉边烤了起来,两人也不是话多之人,反而显得冷清寂静。
“小鱼不是你的孩子?”容隐觉得房间里太过寂静,除了炭火的炭烤声,只好向清陵开口询问。
“不是,他是我在谷外捡到的。”清陵说了一句,又觉得解释一下:“那年饥荒,我路过时正好看到小鱼,便捡了回来。”那时的小鱼还只是个婴儿,父母宁愿饿着也没有把孩子卖出去,清陵路过时,那些地方早已饿的连草根也不剩,满地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尸骨堆,人在没有东西吃的情况下早已饿的不分人常,只要能吃的东西就抢,婴儿的哭声吸引了大部分已饿红了眼的人群,清陵倘若再晚一步,小鱼恐怕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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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鱼很幸运。”能够遇见清陵这样的人,自己幼时也是被捡来的,被宫主看中了习武的体质,放在深宫之中培养,当时怜六宫在江湖之中是让人恐之不及的魔教,宫主因练习教中独传秘籍而走火入魔,临走前便已让武功天赋异禀的容隐上位,并派了左右使辅佐,才让陷入混乱的怜六宫重新振作,怜六宫并不像嫡系亲传这般继承宫主职位,有能力者担任,被推上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从而让容隐有些掉以轻心,让身侧之人有机会重伤自己,还是太大意了,想到这里他便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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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身体体质还是差了点,学不了武功,如今我也只希望他能快乐长大就行。”清陵将烤干的衣服一一叠起,找出针线将破洞的地方缝了起来,注意到容隐追随自己的目光,他抬起头,容隐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手中的针线。“会一些粗略的。”
“嗯。”容隐点了下头。
“早点睡吧,明日你可以尝试在屋里行走一下,长时间卧床对骨头发育不好。”
第二日清陵起床时,撩开房帘,容隐正坐在床上,流着汗水脸色红润,看来是一大早便起来走动过了,他向容隐点了点头,将睡眼模糊的小鱼带到隔壁房间洗漱,不久后端着早膳和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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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用些,你再继续走,多走走也无碍。”清陵示意容隐休息会再继续,便将稀饭放在炭火旁边桌上,离床还有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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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你慢慢走过来。”清陵就像哄骗小孩儿学会走路时的模样,他将手伸向容隐,容隐摇了摇头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咬了一下牙,便轻轻挪着腿向桌边走去,走的很慢,他今日起来时,只是扶着床在床周围走,如今走这几步路汗水便流了下来。而清陵也注意到容隐越发苍白的容颜,在容隐走了几步之后,直接将容隐扶到桌边坐下。
“前几日,你还想出谷,现在明白,我为何不让你出谷?”清陵将放了半温的稀饭放到容隐面前,小鱼早就在隔壁吃完出去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