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有三分嗔怪七分惊喜。
“海棠跟我说你最近情绪很低落,吃不香也睡不好,我担心,过来看看。”祁荣霄放开司维,将他转个身,“嗯,是瘦了,有心事么?”
被祁荣霄专注地看着,司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有吃有喝有人伺候,我能有什么心事?你还说我,自己还不是瘦的连两颊都凹进去了!”
“最近有些事比较棘手,比较忙,又吃不到你做的饭菜,所以才瘦了!”祁荣霄点头承认。
司维觉得脸要烧起来,“你不是大将军么?怎么说起甜言蜜语来这么不害臊?”古人不是都很内敛么,怎么这人跟别人不一样啊!
“甜言蜜语?我说了?”祁荣霄疑惑地看着司维。他曾经问过手下的幕僚该怎么讨好心上人,有人就告诉他要时常说些情话、甜言蜜语什么的多多益善。那人还举了许多例子,大概分成两类,一类是“你是世间最美的人”为代表的夸赞类,另一类是“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表白类。当然举例子的人的原话没有这么直白,语言也优美地多。
祁荣霄还觉得这些话说的很肉麻,他很难说出口。现在竟然在不经意间说了出来吗?他只是说了事实而已啊!
“我要做饭,你去一边发呆!”司维挥挥手,祁荣霄立刻退后了一步。
“侯爷,该出门了!”平安悄悄站到祁荣霄身后,小声提醒。
祁荣霄微微点头。曾经,他被逼放弃兵权,离开他流过血、淌过汗的军营,他心里是难过的。他觉得金戈铁马、对抗杀戮是最适合他的生活,可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让他看清楚了,鲜血死亡并不是他所喜欢的,他想要的就是这样静静地站在一隅看心上人无忧无虑地为自己洗手作羹汤。
“凡芝,我约了人,要出门了。最近会很忙,不能总是看着你吃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只顾几个孩子,知道吗?”祁荣霄舍不得走,但是他更舍不得心上人失去现在平静的生活。
“你要走?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司维立刻明白祁荣霄是要出门应酬,“你等等!”司维找出一个大瓷碗将做好的菜拣了比较扎实的肉菜盛了一碗,又盛了一碗米饭,用食盒盛了递给平安,“你坐马车吧,路上把它们吃了,空腹喝酒伤胃!如果在家里吃饭,就让平安给我捎话,我给你做!”
祁荣霄瞥了眼平安,平安立刻会意转身出了厨房。待厨房里又只剩了两个人,祁荣霄只说了一句:“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没敢上前拥抱或是亲吻,他怕自己忍不住。这个人终将属于他,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妻什么妻!我是男人!”司维也发现自己最近有往人|妻方向发展的趋势,所以祁荣霄原本情意绵绵的情话一下子变成短刀,捅了司维最介意的地方一刀,“我给你做饭只是看在大家亲戚一场,你不要想太多!你不是约了人吗?走吧走吧,赶紧走!”
怎么又缩回去了?祁荣霄叹口气,今天真的来不及了,等这次事情过了,他一定要这人亲口承认!“好好照顾自己!”祁荣霄最后叮咛了一句才离开。
“搞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用得着这样正式叮嘱么!”司维觉得祁荣霄还是住在景泰苑,就算再忙还能连句话都说不上、连顿饭都不能一起吃吗?
事实却是,接下来很长时间他都没怎么见着祁荣霄,有时候他看到祁荣霄的人影,还没等开口叫人,那身影就转个弯失去了踪影。司维开始怀疑祁荣霄到底在忙什么,他问过两位管家,二人均回答不知情,老赵倒是多知道一点,但真的是一点,“侯爷最近跟官场的同僚走得比较近。”
司维有些担心,祁荣霄已经离开朝堂不短的日子了,之前也没见跟同僚往来太多,突然之间与同僚如此频繁地来往应酬,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说将要出什么事?历史上,但凡君主没有一个不忌讳功高震主、朝臣结党营私……
“侯爷吩咐过,若是凡芝少爷问起,就说不必担心太多,如果少爷无聊,就把商铺的账册查了,侯爷最近无暇分神。”老赵依照祁荣霄事先嘱咐过的话,劝慰司维。
听到老赵这么说,司维放心了许多,“那就把账册都舀过来吧,我慢慢看。”老赵把账册送过来了之后,司维很快就全身心投入进去。
虽然是学商的,但毕竟不是专业会计,而且古代的记账的方式与现代不同,再加上几个有异心的掌柜记账的时候处处设陷阱,司维看起来格外吃力。等他把全部账册都核对一遍之后竟然过了小三个月。
司维突然意识到,这段时间自己捡到祁荣霄的次数竟然两只手就数过来了,原先他无聊的时候在院子里晃悠还会有的巧遇什么的,从他关进书房查账开始统统没有了!司维愈发担心,刚想让人找老赵过来问问情况,海棠就跟着老赵找上他。
“主子,夫人这几日差不多到日子了,我要过去帮忙,您要与我同去么?”海棠请示司维。
没等司维做出决定,老赵先开了口,“凡芝少爷,主子吩咐过,您在书房坐太久了,该出去走走了。”
“侯爷吩咐的?”司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