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忆和墨超都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
“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办不到?”危家羲微扬下巴,语气中却没有多少怀疑。
墨超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羲少,我知道你想帮少锋报仇,但现在危家义离被钉死就差最后一步,你完全没有必要——”
“砰”地一声,等墨超反应过来时,危家羲已经抓过他的啤酒罐,将它狠狠扔在了他的脚边,澄黄色液体流了一地。
“韩超!你现在到底站在哪边?”危家羲暴怒大吼,让另外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墨超虽然之前也目睹过他发火,但从来不是冲着自己,而刘忆则根本没见过这副样子的危家羲。危家羲平时满脸不可一世,但向来将心思藏得很好,像这样怒形于色的时候不多。被他指名道姓骂,墨超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黑得简直像他的墨镜。
“他把我爸,把阿锋,害得这么惨,你以为让他坐牢就足够了吗?”危家羲紧紧捏着拳头,浑身肌肉紧绷,仍在憋着怒火,“就让他坐个廿来三十年,然后再放虎归山?继续出来为非作歹?”
“那不然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要杀人吗?”墨超也压不住脾气,直接吼了回去,“你真的疯了吗?你到底记不记得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现在,我就是红盛坐馆!杀了他是便宜了他,我要危家义这辈子,永无翻身之日!”危家羲目眦尽裂,根本不给墨超争取的机会,又转向刘忆,“只要你解决这件事,你能争到的地盘,全部都算是我送给你的。只要你让危家义,就算有朝一日出册(出狱),这辈子也都无法再重新站起来!我要他这一世只能做缩头乌龟!”
墨超猛地一掌拍向桌子,几乎是绝望了一般,愤恨甩出话来:“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你一旦做出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危家羲顿了顿,眸光微闪,但仍旧盯着刘忆,没有转向墨超:“……我为什么要回头?还是其实,根本是你舍不得危家义?做他的狗真的有这么爽吗?”
这话不知究竟戳中了什么痛处,墨超扯下墨镜,扑向了危家羲,扬起了拳头。
眼看着两个男人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一直没有开口的刘忆终于站了起来,迅速地挤进两人之间,隔开了剑拔弩张的两头斗牛,“冷静点!大家都冷静点!你们现在在我的地方呢,打什么打?”
刘忆一边给危家羲手中重新塞了罐啤酒,一边将墨超再按回沙发上:“你啊你,对大佬动手?痴线了吗?好彩羲少大人有大量,今日又是在我这里,不然你,以后不用混了。”
一顶高帽从头套到脚,又加上的确是在别人地盘上,危家羲看了一眼做架梁的刘忆,“哼”了一声,但没有多说什么。
“……墨超也只是担心你而已,话晒(怎么说)是自己亲大哥,发生了这么多事,就算要搞死他是天经地义,但传出去毕竟不好听,差佬那边你的嫌疑也会很大。”刘忆坐到两人中间,隔开忽然狗咬狗骨的两个红盛成员,先看着危家羲,然后转头向墨超,“但是你怕什么?羲少既然知道来找我做这件事,而不是自己出手,他这么大个人,会连这点避嫌都不清楚?你能想到的问题,他会想不到?”
“我看啊,羲少的算盘……”刘忆长长叹了一口气,故意将话说得很大声,“是全江湖,打得最精明的一个。”
对此,危家羲回以一声冷笑,墨超则保持沉默。
“行了,羲少的意思我明白了,危家义以前得罪过这么多人,落井下石这种事,很多人不屑做,但我是不拘啊!有钱赚干嘛不做到底?”刘忆耸了耸肩,“羲少不想知道过程,也就是想在我这里撇清责任而已,放心吧,包保无手尾(保证无后顾之忧)。不过全部交给我们来办,我们不熟悉红盛的人事,万一杀错无辜,那岂不是很麻烦?”
“那你想怎么样?”危家羲没好气地问他。
刘忆没有直接回答,转头向另一边的墨超,意有所指地歪了歪颈。
危家羲有些惊讶地换了个坐姿,忽然被提及的当事人墨超也有些瞠目结舌,回望着刘忆发愣。
“……这个,要他自己愿意才行吧。”危家羲会意地缓缓回答,随后同刘忆一起看着墨超。
“借过来帮忙而已,会还的。”刘忆坏笑着点了点头。
墨超难以置信地看向危家羲,后者却没有太多拒绝的意思。四只眼睛齐齐瞪着他,暧昧到了极点,他只能翻个白眼,重新戴上墨镜,“……羲少说怎样就怎样吧。”
“OK,就当你过去跟喜爷学习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危家羲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剑走偏锋的怪招,眸中闪过几分兴奋,立刻就松口放人了。
方才还气得要打架的危家羲,下楼走近停在路边的商务车,脸色才和缓不少。
云少锋已经醒了,见他走来,按下车窗露出脑袋,一边往楼上看了两眼,一边问他:“谈完了?”
“嗯。”危家羲拉开车门,坐到云少锋挪开给他的位置上,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探查的目光,无奈地看他一眼,“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