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蓄意</h1>
蓄意
吵醒他的是隐约的娇嫩呻吟。
脑子昏昏沉沉的,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以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朦胧间听到些什么声音,让他自浅眠中逐渐苏醒。
然后他听见了女人的娇媚轻喘。
不可置信的猛然掀开眼帘,一片漆黑中,月光淡淡的自菲薄的窗纸外洒入,让他看清了距离自己不过一个矮几的距离,就在那一端,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正面对面坐着,上下摇晃着。
女人软软的娇喘顿时清晰无比,也顿时让他轰然热了面颊。
就算月光很淡,仍是看得见那女人衣着凌乱,几乎是透明的红色薄纱随意挂在她揽着男人肩颈的臂弯上,娇美的曲线被男人敞开的衣衫遮掩了大半,可依旧看得出那弯到极限的后腰弧度。
她仰着头,轻微却暧昧的娇声嘤咛正从那微张的鲜红唇瓣中吐出。
他瞪着她好一会儿,才恍然觉察到自己的无礼,忙将视线转向那男人,在看清那混蛋英俊的侧脸的一刹那,猛然回想起他身处何方以及之前发生的事情。
见鬼了!他喝醉了,然后睡了,然后这个混蛋居然真的叫了女人进来,也不管他还在这里的就野兽起来,难道他就这么用下半身思考的来证明他的兽行未驯?
就算矮几遮挡了他们腰身以下的部位,可光是他们晃动和相贴的姿态,白痴都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好事。
羞恼的紧紧闭上眼,颜面滚烫,尴尬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只是好端端的睡觉而已,为什么会遇见这种事?
眼帘的紧合却带来更敏锐的听觉。
摩擦逐渐激烈,肉体的碰撞和喘息加粗加重,女人忽然低叫了一声,却又突然没了声音,似乎被人捂了嘴,可那无法中断的娇哼却依旧缭绕,而且频率变快,就在那娇咛似乎喘不上气的时候,一切突然停止转为寂静。
只有着粗重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衣服的琐碎声传来,再一会儿是轻手轻脚的步伐远离,门扇打开又合上,就不再有任何声响。
他用力闭着眼,却知道自己心跳得好快,面颊火烫呼吸灼热,全身都不自在极了,就连小腹也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可动也不敢动的生怕有人突然又进来,发现他是醒着的,那尴尬就大了。
静静的夜,忽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很难受吧?”
他没走?而且他知道他醒了?!羞愤又恼怒,他掀开精美的单凤眼,微恼的瞪向单手支撑着矮几,好整以暇看着他的男人,他的衣襟甚至还没拉拢,在月光下袒露了一大片结实的胸膛。
他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垂眸看着侧躺在软榻上恼火盯着自己的他,淡淡道:“你浅眠。”不醒才怪。
“你知道还在这里办事。”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恼意和尴尬,哪有人会在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做这种事的,又不是变态。
他随意勾了勾唇角,只是看着他。浅浅月光下,他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是好看的绯红,就算那双笑眼里带着满满的羞恼,也仍旧漂亮得惊人。“你自己说想看我办事。”
“我喝醉了。”他恨恨道,不敢相信他无耻到这种地步。
他慢条斯理的扬起一道浓眉,“你恼什么?”以他的角度应该看不到什么名堂,矮几也遮挡了全部重点,他却脸红得跟失身的人是他似的。
他眨了眨眼,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敢这么问?恼火的撇开头,“你混蛋。”他不要再见到他了,这头没有牙齿的王八!
倏的眯了眯深邃的双眸,他淡淡道:“你羞得口不择言了么?”他是不是跟了这家伙太久都让他忘了他是什么身份?
他漂亮的双眼简直要喷出怒火了,“你滚!”管他天皇老子,他火起来通通都不给任何面子。
静静看他的羞涩与愤恨,他微微弯出个笑,支起精壮的身躯,下榻,缓慢绕过矮几,走到软榻上他躺着的这边来,高深莫测的低头看着他紧合着双腿的姿势,轻轻道:“很难受是不是?”
面上好不容易略微消退的火热又涌了回来,愈加变烫,他恼火的低叫,“你管我!滚开啦!”坐起身,不自在的并拢双膝,就怕被他发现自己的尴尬。
他俯下高大的身,单膝跪上软榻,“要不要我帮你?”
他突然的靠近让他吓了一跳,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无法避免的看到他大刺刺敞露的胸膛,“喂,大冬天的,你不怕感冒?”同样是男人,他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觉得他的衣着不整刺眼起来,甚至不敢多瞄他厚实的胸口,只能抬眼盯住他深深的黑眸。
清楚看到那双清澈琥珀眸子里的慌乱无措和尴尬羞涩,他眼神微微沉了,“你看到了多少?”
双颊红艳似火,他尴尬又恼怒,“我什么也没看见!”
薄唇带出抹笑来,“说谎。”轻喃,他突然伸手,覆上了他最敏感的那处。
他吓得笑眸大睁悍然抽息,“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