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玉恒心细如发,真把我们分出来了。”
“她看见我时,眼神有慌乱。”秋玉恒沉默了下,声音放低:“你总是很冷静。”
燕云歌笑了笑,“谁说我总是很冷静,那次在御书房看见你,我吓得魂都要没了。”
秋玉恒想起那次,也忍不住笑了,“可是你还是很冷静,你能马上自报身份,又约我去午后宫门等。”
“你还说,那次你一直没来,我又不敢走,生生在风口里等了你一天。”
秋玉恒心里甜得很,很快又感动又愧疚,轻声说:“你风寒好了没有?”
燕云歌笑了,“没好的话……是不是可以将病气过给你?”
秋玉恒一怔,嘴里的当然还未吐出,那柔软的唇已经贴来。
轻柔的叹息全落在耳边,“……好孩子,我这就都给你。”
灯芯无需人去挑,早就恹恹欲灭。
昏暗的光亮里,两人具身体亲密的纠缠,很快抱着一起滚去了床上。
翌日,秋玉恒醒来的时候房里已经没有人影。
他起身喊了人,门外候着的木童听到动静后,立刻手脚麻利的端着洗脸水进了屋。
“她什么时候走的?”秋玉恒张开双臂,让小厮帮他穿衣,眼睛还是不死心地在屋里瞟来瞟去。
“少夫人一早就去给老爷夫人和老太爷请安了,之后被夫人拉去说了好一会话,现在可能还在陪夫人说话吧。少爷您饿不饿,要不要让厨房现在上点吃的?”木童眼角瞄到凌乱的床榻,明显地闻到了男女欢爱后的那味,心里一喜。
“等会儿,我也先去给爹娘和爷爷请安。”秋玉恒想了想道。
“是,少爷。”
木童原以为小主子千辛万苦娶回了人,必然粘得紧,至少要不求上进几天,未料连续几天早出晚归,与之前一样。偶然有日早回来了,也不会急着去见少夫人,整晚窝在书房里不知道鼓捣着什么。
便是回门那天,两人也是各坐各的轿子,互不搭理。
若非少爷每天容光焕发,夜夜叫水,他琢磨着这不像新婚,倒像是结了个新仇?
而少夫人也奇怪,白日从不出门,谁来唤都说身子乏了,便是老太爷的面子也不给,可是入了夜,她的精神头倒是又好了,棋盘上从不让步,杀得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睛的。
一对白日里形同陌路,入了夜却是水乳交融的夫妻,纵然起先奇怪,日子久了,将军府的众人倒是见怪不怪了。
只当是这对小夫妻脸皮太薄,白日里不好意思亲近。
秋夫人对这个媳妇总体还是满意的,知情识趣,也很安分,虽然不与人亲近,却也从不下谁的面子,她观察了月余想着要移交中馈,找儿子一提,未料反被他挡了回来。
“她忙着,母亲你别拿这些小事烦她。”
秋夫人气笑了,“她天天窝在房里,能忙什么。”
自然是忙案子。秋玉恒心里嘀咕着,分神一想,谁能相信他夜夜叫水是刻意做给下人看的,实际上在那天之后,他连摸她衣角的机会都没有。
枕边人太忙了,忙得脚不沾地,忙得三更睡,五更起,他心疼都来不及,哪舍得闹她。
是以两人成亲月余,亲密的事才做了一回。
那回他还没忍住,才被她撩拨几下就——
秋玉恒想得面臊,红着脸道:“娘,这个家您就继续当着好不好,她身子骨不好,我不忍心她操心这些琐事。”
秋夫人一点他的额头,没好气道:“那就忍心你娘我累着。”
秋玉恒赶紧讨好,使出了杀手锏,“娘你不想要孙子了?”
秋夫人瞬间哑了火,只得不甘不愿地答应,走前语气重重说,“那你争气些,我可是看在我宝贝金孙份上。”
秋玉恒不由地暗自舒了口气,随后又是苦笑,这事光他争气有什么用。
另一头,燕云歌突然睁眼,匆匆起身难掩倦容,抱过卷宗就往外跑去。
她太忙了,自被顾行风打发到大理寺帮忙后,又更忙了。
除了刑部的卷宗要梳理、誊写,还要帮着大理寺那边复核,推情定法。
所有案宗全由她先整理出来做初审,挑出明显疑点具存的案子退回,其余的待顾行风有空了,再做复审。顾行风倒是轻松了,她却忙得气都喘不上,晚上与秋玉恒躺下时,少年灼热的呼吸总是重重地吞吐在她耳边,手偶尔不规矩起来,也教她烦躁地更睡不好。
她一直在拒绝秋玉恒,除了没精力应付,也是为了留住无尘,她宁愿晚归早起,顶着倦容去无尘那偷得一个时辰好眠,宁愿四头奔波,劳心劳累,让无尘心疼她,心疼到提不出要离去的要求,她利用自己,利用秋玉恒,算计着所有人对她的心疼。
而她的算计,总是能达成。
她一路小跑,甚至来不及注意到迎面而来的人是谁,头也没回道:“我去趟大理寺,襄州知府被杀一案有新证人到。”
秋鹤微愣,待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