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墨逸轩轻轻点头。从起初每每听到墨影来了的消息他都会心绪不宁心情紧张,到现在听到他来了也只是淡淡一笑,墨逸轩心情已变的极平静,“我不想跟往事有何瓜葛,见之何用?不过是引人忆起前尘,徒增伤感罢了。”
“他说……”
“说朝堂风云变幻,说圣上御驾西征,说易恒前线受困,这些都是朝中事,跟我无关。”说完墨逸轻挑了挑眉,“秦烨当真不应该把我在这里的事告诉他。”
看着墨逸轩轻轻晃着茶杯,月光在指间流动,眸中映着淡淡阴影,颇有一种刻意为之的淡漠。衣束最是懂墨逸轩,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个人纵是有万般不是,这江山,这朝堂,可没得罪你。你现在若是无动于衷,待日后真的天下大乱,皇权落入他人之手,百姓陷入水火,你怕是要后悔。”
“我本就没有责任心。”墨逸轩敛眉。
“少拿那套来糊弄我。”衣束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忠君爱国并不是十分,但你肩上担着的责任,从未有一天放下过。”她仰头看浩淼夜空,“老丞相对你的影响,可谓深之又深啊。”
墨逸轩怔了怔,又笑,“事过境迁,人事已非,却是没什么再好追忆的。易恒的能力我信,皇上的玲珑心思我便是猜不透,却也信他的本事,一般人怕是不能逃过他的算计。就算他御驾亲征了,宫里有龙庚皇叔,还有太后,他们都是人杰,怕也不会有事。墨影他只不过是心粗看不透,顾自担心罢了。”
衣束瞥了他一眼,也没急,抱着小宝儿又喂了口糕点,“可是现下据说皇叔失踪了。”
“不是有信件留下么?”墨逸轩浅笑吟吟,“便就是没有信件,皇上和皇叔算无遗策,应当无事。”
“可是誉王要造反。”衣束凉凉说,“他要真反了,这天下虽说还姓龙,但得有多少人要死,你亦明白。”
“唔,”墨逸轩手指敲了敲石桌,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来一般,“我倒还忘了他。这个人是聪明,不过却是小聪明,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党争之事向来都有,便是亲父子更换的朝堂,都要办些人,誉王要反,估计整个朝堂的人会死的更多。
但是……
他耸耸肩,抱过小宝儿,示意衣束离开,“你不必再说,不管怎么样,我心意已决。你将方才这些话带给墨影,让他安心。他若不能安心,是他的事,我却不可能再回京了。”
衣束跺了跺脚,一脸气愤的转身走了。
原是这两个月,墨逸轩筹着他的生意,趁着有空,将以前为官之余的兴趣做的一点小事,渐渐搞大,轩字号商铺开的红红火火,日进斗金,有着势如破竹的气势。怕是再这么折腾些日子,轩字号成为能和秦字号分庭抗礼的最大商号也说不定。
而墨逸轩没闲着,朝堂就更没闲着。
先是说后妃争宠,引皇上和太后生了嫌隙,皇叔调停不当,皇上一怒之下,清走了后宫所有美人。
后又说太后每日御前哭诉,引皇上不满,借着卫国和华国犯境之事,自己御驾亲征去了。
只不过他自己带二十万大军去的,是那光放风没动静的华国边境,易恒将军刚是带着五万精兵,真刀真枪的和卫国打。
有各种流言传出,有人说皇上不举,后宫妃子无法享用,大臣们和太后又一厢逼迫,是以脾气大变。
又说皇上其实是个断袖,喜欢辞了官的前丞相,和易恒将军两人抢一个,结果丞相心仪将军,皇上一气之下就把丞相罢了,给了易将军五万兵马让他去送死,自己去华国那边招摇争功。
而皇上的一个爹不一个娘的哥哥誉王,说是太妃身体不好,想在京尽孝,请旨晚些时候离开,皇上准了。结果趁着皇上御驾西征的时候,这誉王色心起,看上了前皇上的宠妃荔枝,强娶了做妃。
而太尉大人因为自己家姑娘已不是清白之身,被胁迫着加入了誉王阵营,谋反一事,蠢蠢欲动。
前些时候有皇叔在还好,现下皇叔突然失踪不知去了哪里,誉王的行动不再低调,是以国之危矣。
很多流言一起传出,是是非非搅在一起,实难辨真假。但墨逸轩有一套自己的消息网络,再加上自己多年在朝堂的经验,也能大约知道,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是流言,能流出来,再隐秘也会有人传,那么华卫两国便一定也知道。虽流言不可尽信,但真真假假混着的,可信度非常高,再疑心重的人,也会觉得无风不起浪,尤其是华国二皇子,是真真切切来过京里的,他和龙衍的事,人大约也查的清楚,那么和华国卫国的对战,对方掉以轻心,我方的胜率便大了很多。
可是宫里……当真是不太平了。
墨逸轩眯了眸,他确是相信,只要皇叔在,誉王怕是翻不了天。但皇叔不在……就很难说了。
他手上并没有可靠的皇叔到底去哪了的消息,若说一点也不担心,却是不可能。
正想着,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抚到他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