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救龙衍的时候。
大漠的夜色总是孤寒,圆圆的月高高挂着总有一种难掩的凄凉。墨逸轩眸色如霜,眯了眼疾速前行,朝着龙衍的方向。
最后他追到的地方,竟是华国的营地。
原来是这里……
华国和大殷交战,双方在两国交界处扎了营,相隔不过百里。
断魂谷以南是大殷,以北便是华国。
夜深人静,华国除了轮班的守卫,基本上都休息了,偶尔换岗的人谈笑几句,声音也不很大,整个营地算是井然有序,。
墨逸轩伏在不远处的山坡,一眼就看到了中间偏后的主营。
那里,大约就是主将所在,也或许就是龙衍被掳走后会放的位置。
龙衍是一国之君,并未去过华国,跟华国的兵士也没什么仇,除了他是国君。
然两军对垒,就算是想抓对方主将,己方也是要有周详布置的,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行动,山洞里的情况,明显就是一个人,最多两个人。
即不是兵士,自然就是主将了。
不管何时何地,上位者们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为了出奇制胜,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墨逸轩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偷龙衍的尸体,也不想去细查,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龙衍带回来。
对于那个人是谁,墨逸轩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他轻轻吐出口气,敛了眸中沉色,运起真气,身影如同鬼魅般,轻飘飘前行,循着味道,落到中间偏后的那个最大的营后。
隐身于阴影中,他轻轻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缓缓旋开。
原本执着武器炯炯有神站的笔挺的士兵,片刻后依旧直直站着,但是眸内双瞳涣散,显然已经意识全无。
墨逸轩听了听帐中动静,轻声一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了进去。
帐内有个声音清朗洒脱带着点点笑意,“未经通报就擅自闯入,大殷的丞相墨逸轩大人,不觉得太失礼了么?”
“两国未有国书,亦未有使节未有仪仗,私自就把我皇陛下请来贵处,莫非就不失礼了?”墨逸轩看到好好躺在一旁的龙衍,暗自松了口气。他抬头看坐在正位的人,脸上微笑如沐春风,“是不是?三皇子殿下,或者,任兄?”
“墨相看到我在这里,竟然没一点吃惊,还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竟是早猜到了么?大殷的丞相,确不负盛名。”任枫琉如往常一样,穿着宽大的白衣,长长的头发未束,手中拎着一壶酒,唇角噙着浅浅笑意。
往时看到他脸上的笑,墨逸轩总觉得有股超脱的潇洒,现下看……那洒脱下面,也是藏了沉沉的心思。以往真是有些大意了呢……
“猜想是一回事,可亲眼看到的确是你的时候,我心底真真失望。”墨逸轩眸光微敛,“我曾经以为,是可以和你做朋友的。没想到……”
“没想到,我一直想做朋友的人,却不是你。”任枫琉哈哈大笑,笑过之后狠狠饮了一口酒,喝的有点狠的,呛的咳了很久,咳的眼睛都蒙了层水膜,眼眶有些红。
他深深看着一边躺的好好的龙衍,轻轻抬手,欲抚上他的脸,声音轻柔,“我喜欢的,是他。”
看到他的动作,墨逸轩眼睛一眯,手中银鞭一闪——
一道银光飞舞,墨逸轩把任枫琉手打开的同时,卷住了龙衍的腰,把他拽到自己怀里,“他不愿意被你碰。”
任枫琉皱了眉,眸光冷厉,“你觉得我这大营是假的?能任你来往自如?不说你带着一个人,且说你自己,就不一定离的开。”
“我很想试试。”墨逸轩笑过,轻轻把龙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龙衍离了寒玉床,身子有些软,他便坐在旁边,一边扶着他,一边微笑看任枫琉,“看样子三皇子还有话说,不介意我也坐一下吧。”
“你很有种,墨逸轩。”任枫琉凉凉盯着他,“你可知道,就算你有办法控制住了我帐外守卫,但不出一柱香,巡营的士兵就会发现最异,最慢半个时辰,我这营地,就会围的铁桶一般,你一出去,就是个死字。”
“既然你很想,”墨逸轩话是对他说的,眼睛看的却是龙衍。他眸光温柔语气坚毅,“我便让你看看,任你千军万马,绝阻不住我墨逸轩!”
‘啪啪啪——’任枫琉鼓掌,他冷笑看着墨逸轩,“真是有勇气呢……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那么——”墨逸轩偏头看他,“三皇子有什么话想说,便一起说了罢,过了今夜,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墨相说起话来,还真是不留情面,怪不得这么‘招人喜欢。’”任枫琉的眸光有些嘲讽,有些鄙夷,还有些类似嫉妒的神情,“可惜啊,你家皇帝,不喜欢你了。”
“没错,他之前的确爱你,但是现在……他怕是不喜欢你碰他。”
“不爱我?”墨逸轩笑出声,“爱你?”
“正是。”任枫琉眯了眼,声音傲然。
“三皇子,不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