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迷藏</h1>
阿岑胸中好像有一团火苗在熊熊燃烧,对于被当做意淫对象,她既羞耻,又愤怒。
就快要看见是谁,忽然听见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娇斥。
阿岑生生停下,犹豫一瞬,躲到一旁的草垛,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这熟悉的女声,来自阿岑最好的玩伴阿媚,要是就这么撞见了,阿岑真不知道算怎么一回事。
这厢,阿媚一脚把身上的男狐踹开,满脸恶心,骂道:“你可真叫我反胃!”越想越气,趁着男狐没反应过来,狠狠踢他几脚:“还有,我家阿岑也是你这种货色配肖想的!也不撒泡狐狸尿照照自己,你也配?”
其实阿媚素来眼高于顶、恃靓行凶,挑的男狐哪里有不好看的?可现在看着男狐这张俊脸,只觉得自己当初瞎了眼,知狐知面不知心!把自己恶心的够呛不说,还折辱了自己的好友。
阿媚对着吃痛捂住下体的男狐,冷冷一笑:“整个境山,你别再想找到答应和你双修的女狐了。”
话毕,她立刻转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
躲在暗处的阿岑,为着阿媚的维护,心里感动,又心疼她。
阿媚素来傲气自矜,在姐妹中最有威望,那男狐不知好歹,竟这般羞辱了她,而阿媚还只记得维护我…
阿岑心情复杂地跟上阿媚,想和她说着什么,又犹豫不决。不过阿媚机警的很,阿岑不想叫她发现,暗暗跟了她一小段路,只好放弃。
阿岑若有所失,沿着河边走,心情复杂,一直到走累了,才一屁股坐下。
河水澄澈平缓地流淌,映照出一张小狐狸的面庞。灵动勾人的桃花眼,柔软明亮的毛发,软嘟嘟粉嫩嫩的爪爪,十分讨喜的模样。
阿岑的心情却很糟糕。
这个年纪的女狐,大多早早开窍,吃过的禁果数也数不过来。
要是有例外,那肯定是这女狐长的奇丑无比,完全吸引不了男狐来双修。
而阿岑这种情况,无疑是异类中的异类了。
想到这,阿岑惆怅地叹了口气。
爹娘也很为这个奇怪的女儿苦恼,生怕她有哪里不正常,又不敢当面提,提了更会被阿岑冷眼以待,只隔三差五地带着漂亮男狐来堵她,美名其曰多多结交异性友人,其实就差把那些个搔首弄姿的男狐送上她的床了。
有几回,阿岑娘和阿岑爹带着各自为女儿挑的男狐,狭路相逢。
于是乎,他俩又吵得不可开交起来。
阿岑的爹娘是境山灵力最高的狐妖,自然,他们也是行事最放浪形骸的一对。
他们的结合只为双修,提高灵力,阿岑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惊吓。
他们最初年少气盛,为争着谁抚养孩子,吵得满城风雨。不过绝不是争着养她,都是争着不养她。
笑话,带着小狐狸,还搞双修,不嫌掉价?
于是最初的几年,阿岑像个小皮球一样,被这对便宜爹娘踢过来、踢过去,因为这个,她没少被人前人后地耻笑。
她走在路上,都会被狐指指点点,嗤笑连连。
“就是那只狐”
“太可怜了吧,摊上这样的爹娘”
“所以一定要搞好措施啊”
“不过真的很可笑啊噗哈哈哈”
“你们说这是她第几次被赶出来了?”
“不知道,数不清,嘻嘻”
……
后来,随着阿岑渐渐长大,这个困扰无良爹娘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阿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他们终于可以做甩手掌柜啦!
虽然,阿岑觉得,根本没有区别。她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
阿岑渐渐长开,美的动人心魄,在颜值即正义的狐族,慢慢被大家所喜爱。男狐都想把她往床上勾,女狐都乐意带漂亮妹妹玩。
便宜爹娘也好像终于良心发现,渐渐地对这唯一的女儿,后知后觉愧疚起来。虽然他们彼此之间依然不对头,一见面就吵,但对于女儿的疼爱,都不约而同地加深了。
不过阿岑对此秉承着无所谓的态度。
过去的漫长岁月里,那只小赤狐的期待,在无边的等待中一次又一次地落空,为了不再在夜里隐忍啜泣,为了不再满心失望,她已经学会不再有所期待。
所以也没有惊喜,也没有受宠若惊。
对于双修这件事的排斥仿佛也因此而起。
便宜爹娘热衷双修,每次带狐回来,都嫌她碍事,把她往外面赶。
有一回,她在冰天雪地中冻的瑟瑟发抖,温暖如春的屋内却编织着一阵阵的喘息娇吟。
她一面往外走,一面对这冠以双修之名的修炼,嗤之以鼻。
如今她依然对这种事情热衷不起来,即使成为异类,成为众狐背地嚼舌根的对象。
她也因此,对境山渐渐没有归属感,虽然她有青苏和阿媚这样的好朋友,但她始终无法融入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