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又光滑的黑发从他白皙的脸颊垂挂下来,从侧面看,浓密的睫毛似乎特别长,偶尔眨动一下,撩动人心。
他线条优美的嘴唇紧闭着,唇色像是亚马逊雨林中的一种花卉,难以名状的美,让人很想亲吻上去。
晏子殊的身材非常好,在伦敦Anderson&Sheppard定制的黑色燕尾礼服很合适他,白色真丝领结、绸缎袖口以及一丝不苟的定制细节,完美地衬托出了晏子殊与众不同的气质和美貌,当他走进音乐厅的时候,比舞台还要吸引众人的目光,让卡埃尔迪夫感到骄傲。
「你可知道什么是爱情?你是否了解我的心?……」
「我心跳加速,全身颤抖……我整日整夜不得安宁,但我却甘愿受此酷刑……」
音乐很美,演出也很精彩,但是气氛却始终不大对劲,令卡埃尔迪夫感到不安,尤其身旁的人,自从踏进歌剧院的大门开始,就不再理他,不仅不对他说话,甚至连眼神接触也没有,眉心还微微皱着,很显然在生气,难道在来歌剧院的途中,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卡埃尔迪夫不由捏住扶手,努力地回想着。他好像是说了今晚会下雨,以及交通有点拥挤之类的话,无关痛痒,没理由会让晏子殊生气啊……
如果是前天,在大堡礁诱骗晏子殊「度蜜月」的事,他已经很深刻地反省和道歉了,晏子殊也表示原谅他了,允许他回卧室睡觉,但下不为例,那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他做得不对吗?
恋人的心理,真是太难揣测了!
「子殊……。」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但是身旁的人依然连眼睛也没有转向他,宛若一座巍然不动的冰山。卡埃尔迪夫终于按耐不住,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悄悄握住晏子殊放在扶手上的手,低声问,「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
谁知道晏子殊拧着眉,板着脸,理也不理他,就用力把手抽了回去,放在膝盖上。
「子殊……?」
「闭嘴,别叫我。」
那冰冻三尺的男低音让卡埃尔迪夫心惊肉跳,面色也略微发白,甚至有些慌张地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不,不论我做错了什么,我都向道歉,别不理我,好吗?」
晏子殊俊气的眉心却锁得更紧了,肩膀倾斜向隔壁空座位的一边,手掌拖着下巴,似乎连他的声音都不愿意听见。
「子殊……?」
卡埃尔迪夫难过极了,下一曲将开唱,晏子殊却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往音乐厅的出口快步走去,卡埃尔迪夫也急忙站起来,跟着他走出音乐厅。
两人一前一后在保镖们的簇拥下,走进雅致的贵宾休息室。
一进休息室,晏子殊就轻吐一口气,在红色真皮沙发上坐下,然后扯掉真丝领结,松开外套袖口,将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眼休息。
这样强烈地散发出「独处」气息的晏子殊,令卡埃尔迪夫感到困惑,却也不敢唐突地打扰他休息,只能轻轻地关上门,在房间里站着,蹙眉看着他。
「兰斯。」
大约一刻钟后,晏子殊终于睁开眼睛,抬头瞪着一脸茫然的卡埃尔迪夫。
但是他说出口的话,令卡埃尔迪夫彷徨不安的心,更加跌进谷底!
「我讨厌你。」
「哎?!」
「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什么?」卡埃尔迪夫的面色一片灰白。
「这么麻烦的事,你自己做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我来做?!你知不知道我工作很忙?很难请假!真是的,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很火大!」
晏子殊的脸色臭极了,阴云密布,凶恶地瞪着卡埃尔迪夫,「从今天开始,你必须离我一百米、不,是一千米远,我不想再看见你!」
「所以说,这究竟是为什么?!」着急了,直奔到晏子殊面前,扣住他的双肩,「我向你道歉,我发誓改正!好不好?」
「……。」晏子殊依旧黑着脸,一言不发。
「子殊……?」
那种感觉,似乎晏子殊不仅仅是在生气,还有别的情绪夹杂其中,令卡埃尔迪夫更加无所适从。
「已经改正不了了。」
「哎?」
「我……。」晏子殊长叹一口气,嗫嚅地开口了,声音很轻,连卡埃尔迪夫靠得这么近都没有听见。
「什么?子殊,你再说一遍。」
「我……那个……孩子……有了。」
双颊像烧起来似的,不受控制地涨得通红,连额头也绯红一片,晏子殊垂下眼帘,既尴尬又羞赧。
「孩子……?」
一片诡异的沉默,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孩子……?那个是……什么意思?卡埃尔迪夫全身僵硬,这个陌生的词语在脑袋里转了十多圈后,才恍然大悟,接着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震惊,和连心脏都快要蹦坏的狂喜!
「不要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