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玩吗?”
压抑,低沉,羞涩和几乎是带着泣音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很小,很小声——
纳里?!!!!!!!
继世界观破碎之后,仅剩的一丁点儿理智也被对方的回答碾碎的女孩,觉得自己大概是没听清楚,毕竟,毕竟对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你说,什么?”
像是听到了她的念头,那个叫做江流的家伙,问。
“你不是说我好,玩吗,我——”
“你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你听不出来——”
“你想玩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喜欢他,我不给你惹麻烦,给你玩。”
。。。
。。。。。。
。。。。。。。。。
空气凝固了,杜婉觉得时间和空间都像是被拉长了一样,可大概只有几秒钟。
杜婉手里的手机微微有些发热,被拉进的镜头里月光明亮,可因为距离的关系人物模糊,只有个轮廓的人影一个坐在地面上,一个站立。
坐着的那个仰首,她看不清表情,却有种莫名的心疼和怒其不争。
而高高在上站立着的女孩,短短的发尾因为月光的照射隐约有些发亮,依旧是看不清的表情,却因为站立的姿势让杜婉察觉到了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然后她看着对方,垂首,弯腰,伸出手用那种轻佻的动作捏住了对方的脸。
“行!”
一个字,却不知道为什么让杜婉听出了一种残忍的感觉。
她看着镜头里那个弯腰的身影凑了下去,大概是开始了那个‘行’,而坐在地上的人,则适时配合的仰首,抬起胳膊,几乎是用献祭般的姿势——把自己交了出去。
杜婉把手机关了。
视频的画面她也没存。
心情糟透了。
原来爱情居然能让人——让一个那么,才华横溢,鲜亮又漂亮的人,低贱到,这种地步!
回到别墅的时候同屋的姑娘问她去了哪儿,她随便说了个回答糊弄了过去,洗漱完毕上床,心情因为之前看到的那些而跌宕起伏,久久无法平复。
她想象不到一个人明明就该是天之骄子,却会因为虚无缥缈的东西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
同屋的姑娘大概是觉得两个人住一起不说话有点尴尬,一直在找话题和她聊,换做平时她大概也会和人聊起来,只是这会儿,实在没有什么心情。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人聊着天,慢慢对方也意识到她不想说话,于是闭了嘴,让沉默降临在这间小屋里。
杜婉拿着手机,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自己之前还挺喜欢看的小说。
可怎么也看不进去,小说里男女主的交流互动曾经都让人心动,可这会儿看起来,却都带了种让人食之无味的错觉。
她很矛盾。
说老实话,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确是被震惊到了,脑袋里浮现出的各种咒骂那个女孩的字句扎扎实实,什么不要脸,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淫娃荡妇等等等等...
可是这会儿,她忽然羡慕起了那个女生。
有人能低到尘埃里的去爱你,不管你如何,总会是,不错的吧?特别如果那个人又挺优秀...
然而,十几二十年的教育和大环境的影响,让杜婉对自己这种念头有种抵触感,并且,男孩那边的感受,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些感同身受似的...
大概是通常情况下弱势的一方是女性?她习惯了这般带入?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绪就像是无数个声讨者,在她脑子里激烈的碰撞着,杜婉有点头疼的放下书,躺进了被子。
思绪混乱的脑子自己混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杜婉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楼上...有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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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玩的时间还是挺短的,很快一大帮子的人就坐上了回程的大巴。
只是回程的时候,学长不在,听说是家里有事先走了?
杜婉倒是没注意这个,她的关注点在上了车之后那姑娘径自一个人背着个大包往后走,走到了倒数第二还是第三排的位置坐下,之后把那个大包搁在了身边的位置,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不久,他们系那位也上了车,只是神情不太好,脸色也有点差的样子。
对方身边之前同坐的那个朋友在和他说话,却被他语气不太好的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格外尴尬,那位大概是意识到了,她看他低头说了句什么,另外那人表情松了下来。
之后两人一前一后上车,但没有坐到那姑娘附近——因为全程关注,她清晰的看到那姑娘抬头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方靠近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杜婉也有些累,就睡着了,只在两次大巴车服务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