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转移话题,你真的没想去送死?”
风小公子点头:
“有了你和孩子我怎么可能会去送死。最开始我是有过这种想法,所以服了七日醉,可半路被你劫了那几天下来我就一点儿都舍不得死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公子脸色绯红,低头埋进韩言雍的颈窝。
“后来我父亲追来,解了我的七日醉,我因为中毒太深所以后遗症是失忆一段时间,我就把你忘了。但在建康我又遇到了你你还有了孩子我就满脑子想着怎么永除后患把那妖鬼杀了,免得它以后还威胁我们的孩子”
韩言雍一凛,知道重点来了。他虽有责怪小公子之心,但知此事极为重大定有许多隐情,如果直接说小公子已经没有危险说不定这事就此揭过,所以他各种刺激这小混蛋就是为了把真相套出来。
韩言雍都愿意为这家伙生孩子,还心甘情愿日日被这家伙这样那样得cao弄,怎么可能会离他而去。
为你张开双腿雌伏你下,为你身为男子生儿育女,为你百般周旋解决事端。
大概从第一眼见到这漂亮小人儿,韩大庄主就坠入情网了吧。但他甘之若饴。
韩言雍暗暗一笑,脸上却故作愤怒道:
“以后威胁我们孩子?你到底隐瞒我多少事情,快点从实招来,不然我立刻就走,离开你这抛夫弃子的家伙。”
风小公子大急道:
“不要我说我都说!”
原来这虞朝风氏自司马氏手中禅让得位,二世即为厉帝。厉帝风思澈原本少年英才文治武功举贤任能,在位二十年国富民强四海咸服。想不到元熙二十年他忽然癔病发作性情大变,先是斩杀所有司马氏族人,连婴儿都投于空中,承之以槊。死者五百三十一人,皆投尸于水,剖鱼多得爪甲,都下为之久不食鱼。
自此开始,虞朝陷入恐怖腥风血雨,朝臣有三言二语不合意者,轻则枭首重则醢尸。天下苦之。
至庸、哀二帝,更变本加厉,庸帝为太子时仁爱亲厚,品格贵重,曾为司马氏求情绝食至晕倒。登基为帝后荒淫无度大建宫室凡有劝谏者一律锤杀。哀帝本为厉帝幼子,少有令名,深研佛法,素为世人称道,庸帝暴亡后众臣一致推举他登临帝位。想不到他亦性情大变,于宫宴上手刃剖解嫔妃并当场剔骨赐肉于诸大臣,众皆惊惧天下惶悚。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为何厉庸哀三帝接连发狂?直到先祖皇帝攻破晋城,包围哀帝和大将军泼洛韩柘,哀帝方告诉先祖皇帝真相。”
“风氏一族自元熙二十年起就被诅咒,登基为帝者都会化身为“鬼”,哀帝的鬼咒当时已经转移到泼洛韩柘身上,他神智清醒了才能说出这个事实。”
“鬼咒?转移?”
“具体的情况不得而知。因后来先祖皇帝和皇后,南恭献王三人找到了除鬼的方法,并向仙人许愿求得了风氏一族再不中鬼咒。所以本以为这鬼咒已从世间消失。”
“想不到”
十八年前,长安夜哭,皇宫惊变,皇太子及太子妃在江南为江湖匪徒袭击,双双殒命。老皇帝正值哀痛,忽于梦中见一红衣妖僧脚踏血色莲花而来,他面带妖艳微笑,提出一个要求。
风氏每一代只能有一个男孩活下来,其他的必须死。
老皇帝自然不信。第二日长安大发瘟疫,三日内大臣与宫人,竟暴毙了三分之一。满城冥衣,悲泣之声,直冲云霄。
二皇子闻讯,自刎于府中,当时与他还未成亲的户部尚书之子已身怀六甲,带着腹中胎儿殉情。
瘟疫立止。
然老皇帝受不了如此打击,气怒攻心,半年后薨逝。三皇子——亦即当今圣上以风家直系最后一个男丁的身份,登基为帝。
往事触目惊心,小公子说来轻描淡写,但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已泄露心中的不安和惊恐。
“父皇登基之后,遍查典籍,再加上父亲的襄助,才明白那妖僧正是鬼咒附体之人,不灭我风氏绝不罢休。”
“他二人遂小心翼翼,想不到还是意外有了麟儿,还好父亲略懂鬼术,施法掩盖了他的性别,但随着他日益长大,尤其土蕃国使臣那番麒麟双子的言论,不知怎么就传遍天下”
小公子握紧拳头,嘴唇都被咬得发白,道:
“半年前父皇梦中,那妖僧款款走来,让麟儿于半年后到建康。第二天长安群臣就上旨请为二皇子开府,立为扬州王,半年后就蕃建康。妖僧这举动再明显不过,警告父皇朝臣们都握在他手上,再加上前太子和太子妃就是在江南被武林人士所杀。这妖僧定是要麟儿到建康来送死的!”
风世麒一拳砸在墙上,面上是说不出的愤怒和悲伤。韩言雍看那白嫩手指已绽出鲜血,心痛不已。温柔得把人搂在怀里,安慰道:
“我看此事有不少疑点,今日碰到的和尚也不一定是你所说的妖僧,你别伤害自己。”
风世麒脑袋埋在韩言雍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的男性的阳刚气息,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