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夜襲美人</h1>
月黑風高的夜晚,萬物靜寂,一根頭髮掉落在地的聲音彷彿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辭煙小姐,亥時已到,該就寢了。」
門外傳來婢女的叮嚀,在沉默中聽起來格外突兀。
裡頭的人影微微頷首,吹熄了屋內僅剩的一盞蠟燭。
只見那人長髮翩翩,緩緩褪去外衣,布料下頭卻是精瘦的身軀,肌肉還有些輪廓,且胸前……平坦一片。
「老是叫我小姐小姐的……這些人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這些稱呼。」
他忍不住嘆氣,拾起腰間繫上的玉佩,用袖口輕輕擦拭,那玉便在月下重新閃耀。
定睛一看,閃耀的光芒下,刻著「昝辭煙」二字。
床旁的鏡子倒映出的那臉龐略瘦,輪廓清晰,五官挺立,單鳳配上內雙眼皮,內勾外翹,微微勾勒出的眼尾向上,參著一股媚氣。
睫毛比一般女子還長還濃,每次眨眼都宛若誘惑人心。
嘴唇又薄又粉嫩,一咬就會滲出血似的。
皮膚白似雪,血液在下頭流動好像還能看見。
是了,誰叫他的字被取的那麼女人,連容貌都帶著嬌媚樣。
美男子也許是種稱讚,但是要是被誤認成女人可就有點令人不悅了。
雖然他很想好好跟他們解釋,但那些下人似乎因為他的身分而對他敬而遠之。
昝褵,字辭煙,是當今大澄王朝母儀天下那位之弟,也是當今刑部尚書昝鴻之子。
他沒有官位,只是因為皇后寂寞,嚷著要個親族入宮,家裡的人再無女人,又不願給旁親接近皇帝,便要求他入宮相伴姐姐。
那時入宮的內務官看見他時,好像搞錯他的性別,加上他聲音也沒一般男人低,就被當成女人塞進皇后寢宮——餘善宮的偏殿,也就是名副其實的「後宮」。
雖然初到時他一再辯駁,但是肯相信他是男人的沒幾個,後來久了他也懶得解釋,以至於連姐姐宮裡的下人都喚他一聲「小姐」。
至今,已經過了兩年,所幸平安無事。
他掀開棉被,默默爬上床。
當他蓋好棉被時,望著窗外的明月。
雖然在宮中諸多不便,但是他特別喜歡這個靠窗的床。
躺在床上就能仰望浩瀚星辰,也是苦中之樂呢。
正當他看著星空,眼皮逐漸沉了下來,正要被周公拉去時……
唰——有個黑影從窗外翻了進來!直直壓在昝褵身上。
要不是那人以左手狠力摀住他的嘴,恐怕他就要被嚇的大聲叫嚷。
「噓!」
月光灑在那人側臉,是個英俊的男人。
我去!被壓在男人身下是什麼概念!
重點是不要靠近我啊喂!
他伸出手死命扳開那隻摀著嘴的手。
男人的臉龐向他越湊越近,俯首在他耳邊輕語。
「有人找我麻煩,借此處暫避,還請見諒。」
昝褵看見男人腰際配有一劍,不敢輕舉妄動。
只聽見外頭有此起彼落的細微交談聲。
「那個男人應該是進來這裡沒錯,你拉我衣角做甚?」
「這裡是餘善宮,要是被守衛抓到你還要不要命?雖然娘娘給那人下了藥,但在餘善宮裡出事也算不到我們身上。」
「再待一會,在牆上找找看吧。」
等等……男人……下藥……
男人肯定是說我身上這個,但是他們給他下什麼藥?
不妙。
感覺不妙。
才這麼想,身上人就開始喘息,一聲還比一聲粗。
「呃……哈……」
等等!不要死!不要死在我的房間啊!
他有些擔憂的轉過頭看著耳邊的男人,本以為看到的畫面會是口吐白沫抑或七竅流血,卻只看見男人的臉越來越紅,壓在身上的胸膛開始劇烈起伏,那個男人的右手甚至還開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竟然是下春藥!
砒霜、鶴頂紅……世間毒藥百百種這麼好用,你不用!下什麼春藥!
昝褵奮力拉開他的右手,卻怎麼也拉不開。
「姑娘……哈……失……失禮了……」
既然知道失禮就趕快鬆開,然後滾得遠遠的啊!
男人在喘息中,硬是擠出了幾個字,然後把他的被子一腳踹下床。
此時的昝褵蠻力掙扎,想盡辦法要躲過這登徒子的魔掌。
兩手推著他的肩頭想把他攆出去,只可惜一動也不動。
男人整個人覆在他身上,右手摸到腰間的衣帶,輕扯便開,手毫無顧忌的伸了進去。
當冰涼的手指撫過他的腰間,昝褵身體反射顫抖了一下。男人見他反應,還輕聲嗤笑。
拂過緊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