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一日
过于详尽的支出物品清单及其价格]
十一月三十日
十分详细的支出物品清单及其价格,在中间一页左白边里一首诗不了了之]
十二月三十日
依旧非常详尽的支出物品清单及其价格,最后一页上白边里画了一个马卡龙]
{三个时间段的支出物品清单及其价格进行对比后,不难发现蒙特利的煤油以及日用品价格有小波折地上涨——在分位上数字徘徊向上。对于已经拥有稳定经济来源的哈迈尔来说这无足轻重,然而同一时间惠曼在《民众报》上刊登文章揭露政府高官腐败并且指责政府:“烹制下层人民供养体制肥蛆”众人哗然}
十二月三十一日
早晨约瑟夫看报纸时告诉我政府控告惠曼。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愚蠢地问他能控告惠曼什么。
约瑟夫没有放下报纸,回答我:诽谤政府、威胁国家安全、腐化青年等。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罪名可以安在一个人的头上,好像惠曼是间谍一样。
嗯虽然我见过他,我也没法保证他不是。
他是吗?
好吧,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
幸好谢兰朵几个月前就与他划清了界限——我们可不能失去谢兰朵这样的绅士。
约瑟夫鲜少的沉默,我听声音他刚翻过一页报纸。
他划开早晨咖啡香气弥散的沉默:“你认为他们会怎么审判惠曼?”
我耸肩:“贵族站在法官的身后,拿起法官的法槌——”我轻拍了一下桌子,“一锤定音。”
约瑟夫流露一丝可惜:“哈迈尔,你见过惠曼,对吗?”
我很难直视他:“几面之缘,点头之交——你不会希望你的朋友是住在烟炉街的。”
约瑟夫叹口气:“他这么不留面子,除了得罪权贵能得到什么?太过激进了。”
我无所谓:“他总是这样不讨喜。”但也不是属于令人厌恶的人
至少惠曼对于朋友——不可否认——非常真挚。也许这是他混迹下层仅剩的礼貌,当然我也并不否认其性格自有其锋芒之处。(该阶段哈迈尔评价惠曼对比之前态度稍显模糊——编者注)
虽然他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和他决裂了。没有谢兰朵从中调和——至少上层社会曾经还会看在谢兰朵的面子上对他的出格行为不予理睬——这下他彻底和上层社会两看相厌,甚至势不两立。
再多的的话我说不出口。虽然惠曼成为了蒙特利人人口中的话题(显然不同人群议论的话题主题迥异——编者注),但他的朋友却三缄其口,回避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除了审判。
晚上威廉与我喝酒时略微有些醉意,竟然问我要不要一同为惠曼发文请愿。
大概是看到我一脸诧异的表情,威廉猛然清醒,凑近压低声让我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环顾四周,悄声问是谁发起的请愿。
威廉喝了口酒没有说,我也不能追问他。
但我自有自己的途径——
“亚伦?()”洽洽维夫放下酒杯,帽子的羽毛垂下遮住了他的眼,“布莱克()、沃克()还是其他什么,听说以前是个落魄的贵族子弟。”
“以前?”我问,“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
洽洽维夫笑了:“现在他变成了他小说里的‘守夜人’。”
听上去并不好笑。
我附和他干笑了几声:没有听说过。也许,这又是一群人间心照不宣的秘闻?不过真有贵族——即使是落魄的贵族后代——愿意摒弃自己仅剩的尊严去做守夜人守夜人是什么?
我问洽洽维夫。
洽洽维夫摇头,却是抿着微笑的嘴唇:“哈迈尔,这不过是上层人对于他的‘蔑称’,像是‘玫瑰诗人’,也是如此。”
我震惊地看向酒馆灯光下光鲜亮丽的“洽洽维夫”——或者说是乔装打扮的契维诺——赶忙喝了口酒:“你是说连‘玫瑰诗人’也是,额,嗯”
洽洽维夫微笑着哼了一声:“我最着名的作品,是关于夜来香啊”他食指在杯口抹了一圈,“这些你该跟契维诺谈,现在我们聊点别的,哈迈尔记者?”他扭了扭肩膀,吹起垂下的蓬松羽毛,“你面前的可是‘魅影宠儿’洽洽维夫。”
靠近些许真相的同时我不得不克服对于契维诺故作姿态的不适感。不满、恼怒、嫉妒、羡慕?我感受到酒精混合着我的情绪在我舌尖上跳着弗朗明哥——自我安慰上帝是公平的,契维诺的欺骗一定会受到惩罚。虽然不掩其是一种有趣的把戏,而且当你早已戳穿了他的面具,自然而然欣赏他人在欺骗下的愚昧和无知显得如此(一滴墨水突兀地在句尾晕开,可能哈迈尔突然意识到自己内心活动“暴露”太多——编者注)
我不认为现阶段去找契维诺是一件好主意,现在《民众报》上吵翻了天,大学生党派也蠢蠢欲动,情绪激动,蒙特利的酒馆——尤其是深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