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将拳头捏得泛白,抬起头,红着眼睛低吼道:“那我呢?!”有些无力地松开手,轻声道:“在亚当心里,我算什么”
道格拉斯,长相也好、身上的气味也罢,都挺合自己的口味的,尤其是他超强的自制力,不会像那些精虫上脑的虫子一样用恶心的视线看自己。只可惜亚当歪头一笑,纯良无害:“当然是”
道格拉斯捏紧拳头,屏住呼吸,紧张地等待下文。
可等到的,并不是自己想听的
“我的专治医生啦!您在我们见面的第一天就对我说过了呀。”亚当依然保持空白的微笑,对道格拉斯过于用力而骨节青白的手视而不见。既然决定放手,何必施舍多余的温柔?
“那是以前,我想知道的是现在。此时此刻的你,是如何看待我的?”道格拉斯的声音意外的平静,金框眼镜下的翠色眼睛恍如风平浪静的密瑟海。这种平静似乎可以直刺内心,让亚当心中一悸,但还是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现在啊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如果道格拉斯医生不嫌我高攀了的话。”
道格拉斯哼笑一声,他是被气笑的,“亚当啊亚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无情。”道格拉斯伸手摘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露出那双略显凉薄却勾魂摄魄的翠色眼眸,一步步走近,“朋友?呵。”
他强大的气场让亚当不由自主地仰靠在沙发上,道格拉斯看着虚张声势故作镇定的亚当,微微一笑,却让亚当感到不寒而栗,“我可不会天真到觉得雌虫和雄虫之间会有什么真正的友谊,至少,我们之间不是。”道格拉斯单膝压在沙发上,将亚当禁锢在自己的领域里,如冰似玉的指尖捏起亚当的下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道格拉斯的吻和与他文质彬彬的外形大相径庭,越是感觉到亚当的抗拒,越是激烈地要在他的口腔占据自己的一席之地,巧取豪夺也好、温柔小意也罢,这个虫子是自己认定了的真命雄虫,自己也能感觉到他并非无意,那么,怎能允许他擅自出现又擅自逃离?
亚当轻哼出声:“唔”嘴唇被咬破了,交缠的唇齿间已沾惹了血腥味,但面前的雌虫根本不打算放过他,这血腥味反而唤醒了对方的狂野,更加凶猛地在自己唇舌间肆虐。
道格拉斯终于舍得松开与亚当交缠的唇舌,见亚当唇上渗出的血色,又轻柔地以亲吻疗愈。这吻如此温柔不舍,但唇上隐隐的刺痛提醒自己,这伤也是由他赋予。
亚当嘴唇颤动,想说些什么,却被道格拉斯用食指封缄亚,雌虫的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难道在你们星球,朋友之间会这样亲吻?会给对方口交?会幕天席地地做爱?”道格拉斯将脸埋在亚当颈窝,发出渴望暂时平息的慵懒声线:“如果亚当是这样界定‘朋友’的话,那我愿意做你的‘朋友’。”
亚当轻咬嘴唇,眼神闪躲,“我”
道格拉斯轻咬一口亚当的耳垂,惹得亚当发出一声惊呼,道格拉斯的手缓慢地在亚当身上游走,那双手似乎有魔力,游移到哪里,就将哪里点燃,亚当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呼啊”但当道格拉斯的手就要直取要害的时候,亚当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轻轻摇头,“别”
道格拉斯应声停下,但也不退开,轻蹙眉尖,有些许困惑,“为什么要拒绝?你明明已经情动了。”又为什么要拒绝?你对我并非无意。“如果是我擅自查找你的过去,我再次向你道歉。但你想要跟我划清界线的话除非你一次性就把我说服,否则就别白费功夫了。”
“好吧,我直说了。”亚当叹口气,直视道格拉斯的眼睛,“你的感觉没有错,长相、身材、声音、身上的气味、喝咖啡时的慵懒、翻阅文件时的专注甚至不经意的冷淡,都很吸引我。尤其是你超强的自制力,即使是我发情期的气味你都能做到冷静自持,让我觉得你是不同的,对厌恶着雌虫淫秽视线的我来说,很安心。但”是的,上次捐精的时候是他的发情期,所以道格拉斯的冷静自持让他倍感安心,虽然最后还是忍不住意乱情迷了
道格拉斯安静又认真地倾听,对亚当的夸奖表现出似乎是在说另一个虫子一样的波澜不惊。因为他在等亚当转折之后的话,那才是他推开自己的原因。
亚当看着他们交叠的手,出神道:“道格拉斯,你对我而言太危险了。”
“你很聪明,又有过于旺盛的好奇心,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你看得通透,就像联邦边境花费大力气搭建起来的防线,却被某个突然冒出来的星际海盗轻易勘破、随时随地都可以进去闲庭信步那样危险。”联邦不能承受这样一个星际海盗带来的风险,亚当也对道格拉斯的好奇心和聪慧佩服但细思极恐。道格拉斯对自己的伤害或许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这种不经意的伤害才最为可怕。道格拉斯这种虫子,可以像威廉一样做朋友,但发展成伴侣的话,亚当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说实话,亚当有些后悔那天的夕阳、微风和密瑟海,让自己对道格拉斯意乱情迷。
道格拉斯握紧亚当的手,他有些懂了,但“我不是星际海盗,我也不会伤害你,这一点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