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深与洪老二的人被一起带回了警局,涉及到项深,已经下班的计景光也被唤了回来。与计景光一起走进警局的还有项深和孔舒安的律师,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彼此都相看两厌。
项深当然不会把谢明泽的事告诉警方,倒是他们离开的时候被问了一句谢明泽的近况。好歹也是直系师兄弟,计景光虽对谢明泽的造反感到惋惜,但也一直想念着对方。
“自从他辞职后就没了联系,你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吧?”计景光看着律师将项深和孔舒安带离审讯室,刚出门就追了出去。
孙自强已经完全放弃了对谢明泽的关照,所以也没有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不过是酒吧聚众打架,这么点小事也不需要他一个警长亲自出马。
项深是这时候才知道谢明泽早已辞职的,所有的一切就都有了解释——为什么谢明泽要听从洪老二的安排,为什么谢明泽不回警局。可是为时已晚,纵然他此刻焦急去寻谢明泽,那人可能也已经对他失去了依赖。
他在计景光困惑的视线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警局,孔舒安而后跟上,两人一起驱车前往阿彪的公寓。
“老板,你别急,谢警官还活着,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项深亲自驾车,虽然车流量不大,但已经超速。孔舒安惶恐地坐在副驾驶,想劝又不敢劝。
也是,谢明泽没有死,但是他废了。这是什么狗屁的好消息?身为旁观者的他都为谢明泽感到痛心,项深肯定是最痛苦的那个人。
痛苦是什么?项深以前从不懂得痛苦是什么心情,甚至将谢明泽交付出去的时候,他也一心想着不能让组织失望。他觉得自己痛苦,可真的看见了现在的谢明泽时,以往的痛苦全都显得那么可笑。
那个人就躺在肮脏的小床上,身上伏趴着一个男人正在辛勤耕耘。他瘦的不成样子,脸色也无比苍白。不知道一天被注射了多少毒,谢明泽的脸颊已经消瘦到凹陷,眼底下的黑眼圈泛青,好像就快死了。
孔舒安先冲进去将那个男人打晕扔进卫生间,但谢明泽还未清醒,他急促的呼吸着,瞳孔因为毒品带来的快感微微涣散着。
项深甚至不敢靠近谢明泽,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谢明泽的身边,颤抖着手想为谢明泽盖上被子,可是他使不上劲,眼前也模糊一片。
“疼给我毒给我毒吧”谢明泽不知道来人是谁,他神志不清地乞讨着毒品。这两天来操他的人数都数不清,每个人都带着毒作为报酬,毒瘾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间隔越来越短。
他太疼了,哪里都疼,好像活生生被扒皮抽筋那样。他只想要毒品,也只有毒品才能缓解他绝望的情绪。他似乎已经疯了,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此刻就是一个下贱的男人而已。
“老板,先把他带回去吧。”孔舒安扭过头不忍再看。
项深却不为所动,他的喉咙在这一刻刺痛无比,他伸手抱住谢明泽赤裸的身体,脑袋就埋在谢明泽颈间,眼泪落下从谢明泽的背后滑落。他小心翼翼地避开谢明泽的残肢部分,久久没有抬起头。
谢明泽好像也清醒了,他似乎意识到来人是谁了,身体僵硬了起来。他已经无法再对项深抱有期待,连带着爱意也消散了几分。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个让他间接变成废人的男人,更何况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干净完整的谢明泽。
“项深项深”半晌,还是谢明泽先叫出了项深的名字,他感受到拥抱着他的那个男人怔了一下,然后更加小心翼翼地抱紧了他。
经历了那么多折磨,还有人小心翼翼地对待他。谢明泽扯了扯嘴角,却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给出回应。
他最终还是回到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项深赶走了孔舒安,一言不发地为他清洗身体。毛巾擦过他被烫坏的乳头、合不拢的下体,中途带出数不清的精液与尿液。
谢明泽听到项深隐忍的哭声,后来呢?后来他的毒瘾又发作了,躺在床上痛苦地哀叫,说着以前从来不会说的污言秽语,想用自己的身体交换来哪怕0.01的毒品。
项深叫来了医生为他治伤,叫来了孔舒安帮忙压制他的毒瘾,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谢明泽这个人已经完了,一辈子都完了。
“老板,我从老松那边搞来了一点毒”孔舒安心情沉重地走进项深的别墅,两人坐在客厅里沉默地听着谢明泽在楼上嚎叫、呻吟。谢明泽离不开毒品了,项深在孔舒安的劝说下终于同意继续给谢明泽用毒。
其实也并不光是孔舒安的劝说起了作用,而是在一个阴冷的雨天,他再也受不了谢明泽因为疼痛哭着求他操自己,他忘不了谢明泽说的话,那个骄傲的警察好像已经对命运妥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力量。
“项深求求你操我用力一点都可以”
“我受不了了让我死吧”
失去了毒品的谢明泽一天比一天憔悴,有时候项深都会想,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可是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老板”终于等项深为谢明泽注射完毒品下楼后,孔舒安忍不住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