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了,从此以后,他就是世界的真主!
哈哈。
章呈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掩不住开怀。
突然,章呈觉得脚下一滑。
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整个人突然往前冲过去,接着,章呈的心脏无缘由地猛地“咯噔”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前一黑,脚下又莫名其妙地打了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一屁股摔得响亮,强烈的撞击力道把章呈震得有点懵。
周围哗然,闪光灯亮的频率成倍地增加,将章呈的动作和表情尽皆捕捉,红毯主持人一时间都没来得及说什么救场。
章呈懵懵地坐在地上,突然心悸得很厉害。
摔跤带来的一时激痛很快散去,章呈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他原本应该能很快站起来,然而,莫名其妙地,章呈就是站不起来。
保镖和助理们见状赶紧上前去扶他,章呈被他们七手八脚地从地上拽了起来,整个人却像是脱了力一般。他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周遭的一切繁杂声响都好像听不到了。
这一跤,像是把章呈摔傻了。
这一晚,他没有进场参加晚会,而是痴痴地回了家。
章呈不想说话,胸腔中一阵阵的心悸无法控制,他觉得疼痛难当,然而他很清楚,身体并没摔出什么毛病来,只是隐隐地有一种疯狂而不可名状的恐怖感觉——
他的心,好像要死去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在冗长的空洞而莫名的折磨过后,章呈胸腔中的物件儿终于不再揪痛,沉入死寂,平静地仿佛不再存在。
这时,电话急切地响起,章呈一个激灵,第六感莫名其妙地被狠狠刺痛。
4
几天后。
章呈睁眼,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就这么躺在冰冷的巧克力的世界里,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夜。
助理来过,经纪人也来过。门被撞开了,他们带来了警察、医生,将差点脱水的章呈救活,可是,谁也不能说服他去医院,谁也不能说服他继续生活。
他就这么躺在客厅里,数着地上散落的一室巧克力礼盒,看着时间苍白地流逝。
“你这样真不是办法,章呈。”经纪人隔天便来坐上一坐,“外界都说你无端发了疯了…脑子被红毯上那一跤跌秀逗了…大老板问了几次,他说,明天会亲自过来的。”
章呈没有出声,短硬的胡渣爬满了俊逸而削瘦的脸庞,他整个人显得不羁又邋遢。
“小老弟…”经纪人叹了一口,将手放在章呈的肩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对你影响这么大…可是,你得学会接受现实…”他顿了顿,眼睛里染上一丝哀戚,“人死不能复生。”
第70章 第七十章
1
第二天,安修仪登了门,章呈的样子吓了他一跳。
“我听老李说了你的情况…本来我还不信。”安修仪在章呈的身边席地而坐,抬了抬嘴角,“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副样子…不,应该说,我从没见过落幕的章呈,你似乎、也应该是把作戏刻画进自己生命的人,现在这是怎么了?”
章呈沉默了片刻,终于出了声,声音低哑,显得有些有力无力。
“大老板…你说,我是不是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安修仪挑眉,想了想,点点头。
章呈抬起嘴角,似笑非笑,摇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这么多年,我究竟都在干什么…把自己卖给你这么个唯利是图的奸商,什么下作事儿都干过,为的就是能拥有得更多…拼命接戏、赚钱、算计、作戏,到最后…我得到了许多东西,可是…竟没有一样东西能让我夜里睡得安稳!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走到大街上说这话,我倒想看看有多少人想群殴你。”安修仪笑了,“这么多年来,你跟我这个奸商相互利用,你吃的喝的抽的玩的,哪样不是最好的?哪样不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有多少人羡慕你、嫉妒你?你倒矫情起来,说什么‘夜里睡不安稳’?前阵儿叶伦摆了你一道儿时,你狗急跳墙,为了跟她拼,你什么都肯做,那时你怎么不追求所谓的精神慰藉?你现在什么都有了,才拿出这副要死要活的‘斯人已逝,我既心死’的矫情样儿,别忘了,他落得这地步,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章呈闻言眼睛动了动,眼神放空,不再说话,回复到之前那不僵不死的活俑状态。
安修仪朝他看了一眼,说道:“有个人找来安氏,说一定要见你…我让人正带他过来。”他看了看手表,“应该没多久就会到了,我想…你应该会愿意见他。”
话才说完,安修仪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完电话,然后站起身。
“章呈,选择是你自己做的,现在拿出这副样子,太过惺惺作态。”安修仪看着章呈衰败的模样,皱了皱眉,“话我就说到这份儿上,人来了,你见见他罢…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