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破虎符想要换我两个承诺,不觉得太贪心了吗?”
“是贪心。”
“我可以直接杀了你,然后拿着东西直接走人。”
“是,阮大人可以。”苏端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他在赌,赌自己没有看错人性,赌这个跟了秦钟离整整八年的人虽然不免在阴谋算计中被改变却奇异的保持了一寸正气,正是这点正气让他在底线问题上从不让步。
他在赌自己的眼光,也在赌阮云开的心性。
好在阮云开没有让他失望,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开口:“你说。”
他赌赢了。
“请阮大人救秦桑陛下一命!”
“好。”
虽在意料之中,但苏端似乎是没料到他答应得这样爽快,一时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深吸一口气:“请阮大人在听完我接下来的请求后,不管是不是要杀了老奴,都务必完成第一个请求,护秦桑陛下周全。”
“……好。”
下一秒,阮云开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从苏端这个太监嘴里吐出来的一行字犹如晴天霹雳将他原地炸了个天旋地转。
苏端说:“请阮大人带我去修竹山庄走一趟。”
阮云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苦心经营自己的平庸那么多年,小心翼翼地不让任何人知道他与修竹山庄的关系,怎么好像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西地的时候有人认出了风月剑法,现在这个居于深宫的太监直接报出了修竹山庄!
阮云开内心大震,一张脸却显得愈发麻木,他安安静静地看向苏端,现在真的有点想灭口了。
苏端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他解释道:“去年中秋,阮大人在皇宫家宴上醉酒离去,老奴奉陛下之命给大人送披衣,无意间目睹大人一招风月剑法如星辰经过人间,八年前,人人都只修竹风清朗坐下大弟子会继承风月……”
阮云开心想:“星辰经过人间?哼,只有师父手执风月的风姿才惊为天人,其他人学得再像也不过尔尔,没有那股非凡气质。”
“你去修竹做什么?”
“老奴去找儿子。”
儿子?阮云开嘴角抽了抽,真看不出来太监还有儿子。不过苏端进宫那会儿年纪也不小了,若真在外头留了个种也不是没可能。阮云开直觉他说的是真话,毕竟在苏端看来,秦桑的命现在在他手里,要想耍心眼,也得顾忌一下他家陛下的命够不够用。
至此,确定有更好的由头把秦桑救出来,阮云开也不急了,慢吞吞和苏端聊起了天:“苏公公,王爷未必听我的。”
苏端笑了,带着笃定:“只要阮大人愿意开口,王爷定是听的。”
“啧,老狐狸……”阮云开忍不住腹诽,“和吕尚邢那货可以组个组合了。”
阮云开回到府中,朗声道:“来人,备车!”
第5章 第 5 章
秦钟离带着自己的府兵在天门大道上停了下来,前方就是禁军了,也不知道是真不怕死还是过于忠心,一字排开站得笔直。秦钟离笑了笑,在马车里优哉游哉品起了茶。
阮云开到的时候,秦钟离已经喝完一杯了,有隐约的尿意袭来,他看了眼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撩起帘子钻进来的阮谋士,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恃宠而骄。”
阮云开诚惶诚恐地跪下来给他捶腿,一会儿又绕到一边给他按摩肩膀,木着张脸显得兢兢业
业不敢怠慢,手下却没个轻重,说是按摩,力道上跟打人差不多。
秦钟离:“……”
“你这一觉睡得够久的,东西记得带了?”
“回王爷,带了。”
“好,走吧。”
主仆二人下车走向不远处的禁军,走向殿门,走向高高在上的皇位,府兵们戒备地呈两排围着两人,以防前方禁军突生变故,这两人却不像是去谋权篡位的,闲适的好似吃完饭散步,或是春日里赏花,秦钟离心情很好,伸出右手示意走在右后方的家养谋士,奈何阮大人一脸木讷,不知情趣,盯着这只伸向他的手看了半晌,回了句:“王爷是手抽筋了么?”
府兵们:“……”
于是这场逼宫也如一个玩笑一般仓促结束了,出示虎符,禁军归顺,最后一道屏障便没了,各级大臣也不知道在这些年里被秦钟离用什么手段,要么收服要么为了明哲保身随波逐流。
如秦桑所愿,无人流血。
看起来,似乎顺了所有人的意,大臣们明早进宫,什么都没变,依旧是那条天门大道依旧是一叩首二叩首依旧是吾皇万岁。可阮云开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看了眼雨后阳光普照的大地,没来由的觉得气闷心慌。
秦钟离,刚登位的新陛下,刚如厕出来,就被门口低眉顺眼的阮云开吓一跳。
“也不嫌臭。”
说完往书房走去,挥退了几个伺候的宫女,阮云开直喇喇的跟进去,反正没人敢拦他。
只剩两人了,秦钟离开口问他:“怎么了?”
“陛下打算怎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