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方玉成是名门正派,这怎么也凑不到一起啊……”
叶四忽然不说话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
怀雪山庄庄主和七弦神医;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似乎也是怎么都凑不到一起的。
凌剑秋见他闷闷不乐的,赶紧换了个话题,“你怎么认识销红谷谷主秦红罗的?”
“十年前我制出了勾连香,不知道哪个好事的把它传作天下第一毒,秦红罗就拿一丈罗和我比试。后来我赢了,她说什么也要认我做个弟弟,最后我就变成叶叔叔了。”
凌剑秋一笑,他难得听见叶四说过去的故事。
凌剑秋这个人是很少知道满足的,倒不是他贪得无厌,而是因为什么事都不被他放在心上。他要求的东西太少,所以得到了也不会快乐。
但是现在,凌剑秋看着叶四拉着自己的衣袖,忽然心生一种别样的感觉。这山高寂静,星河浩荡,就好像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是满足——
就是希望眼前的情景能持续一生一世。
他希望这个人能一生一世拉着自己的衣袖,无论坎坷风雨,无论爱恨情仇,都再也不放开。
“叶容弦,我有话对你说……”
叶四一愣,回过神时想到,凌剑秋还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
“你听我说啊……”一向云淡风轻的凌大庄主忽然就有点着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期待什么,“我其实……”
“啊!”远处一声凄厉的尖叫让凌剑秋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差点把犯忌的话说出来了!
“我下次再和你说。”凌剑秋急忙转身,祭起轻功走了。
叶四怔在原地,望着那个背影,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那木头,那木头……不会是喜欢着我?”
叶容弦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感觉自己的脸又烧了起来,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着急,一方面高兴凌剑秋的心意,另一方面又在着急两个人之间的重重阻隔。
这样想着,叶四就慢了一步,等到的时候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哎呀,怎么那么多事?”
“听说是血煞刀……”
“怎么,真是血煞刀?”
叶四听着血煞刀三个字眼皮就是一跳,赶紧找那一袭白衣,生怕他克制不住出什么事。幸好凌剑秋只是盯着躺在地上的人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剑秋在懊悔自己怎么那么沉不住气,差点就把实话告诉了叶四。万一叶四知道了,那他俩这朋友恐怕是做不成了,今后好一点的是兵戎相见,坏一点的就老死不相往来。
其实凌剑秋没必要担心,因为叶四已经知道了。
放下这些不提,叶四走过去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人,他想:真晦气了,自己一个名医怎么天天抢仵作的饭碗?
那是个婢女,穿着碧绿的绉纱裙子。周身血管都碎裂了,皮肤充血变成紫红色,死相惨得不得了。
叶四抽一口冷气,心说这血煞教不愧是魔教,怎么这么残忍?
“叶四爷,这是我的婢女小翠,她今晚为我去拿作宵夜的莲子羹……”说话的是许若婵,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泣不成声。
叶容弦叹一口气让人把许小姐扶了下去,俯身看起那具尸首来。叶四年纪大些,还记得十八年前的事,“邪了门了,这还真是血煞刀……”
“叶神医,你看清楚了?”
“如假包换!”
☆、血煞再现身
虽然出了那么多事,这蜀中论剑还是得继续下去的,只是众人的脸色都难看了不少。这血煞刀重现江湖,大约也就意味着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而这些名门正派更是惴惴不安——十八年前的事他们都参加了,这笔帐,恐怕迟早要算到自己头上。
突然间就厌恶起那句老话:冤有头债有主。
许正言虽然面上还是带着老实的笑,但心里着实笑不出来,这血煞刀谱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烧掉的,现在又出现了,岂不是跟他过不去?
于是众人都恨不得这蜀中论剑早一日结束才好。各门各派少见地没有婆婆妈妈,一致同意推齐伯仁封这一代剑宗。
皆大欢喜。
……
叶四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抬眼问凌剑秋,“木头,他们下午就要走了啊?”
“是,怎么了?”
“我觉得那使血煞刀的人,就在这些人里面也说不定的。”
听见血煞刀,凌剑秋神色一动,“那你想怎么办?”
“留他们住一晚,明早再走……”叶四回过头,正看见许正言从门前走过去,连忙道:“许叔叔,你帮我留他们一下好吗?”
“你留他们作什么?”许正言挑了张凳子也在桌边坐下了。
“这山上守卫森严,什么人能来去自如不被任何人发现?”
许正言闻言点了点头,这个人摆明是要找他麻烦,让他就此罢休也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