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为何秦云深蒙着眼睛都能射中红心,我尚且做不到,她一个庄子里长大的野丫头是怎么做到的?”
姚英红皱起眉头,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秦云深今日在学宫可真是大放光彩,把她们家楚楚稳稳压在下面,在楚楚嫁娶的关键时刻整出这番幺蛾子,明摆着就是挑衅,并且秦云深还承认孙嬷嬷是她陷害的,这是在向她姚英红宣战呢!就秦云深为了回侯府,对自己的那股狠劲,让姚英红格外不安,这个秦云深不能再留,可为何秦云深选择在这时候把话摊开,蛰伏隐忍,藏在暗处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处处都透着不寻常,她不能不好好想想。
“行了,别哭了,为娘怎么教你的,遇见事情不要想着害怕,而是想着原因是什么,该怎么解决,今日秦云深把话说开,接下来定有所举动,这个时候我们不易主动出击,只有摸清秦云深的行事作风,我们才可下手,最好还是坐山观虎斗,上一次芸洁之事一定与秦云深脱不了干系,可是现在你三婶不知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还要容我好好想想,该如何挑起你三婶与秦云深的冲突。”
秦楚楚咬唇,眸中泛着狠意,秦云深,你最好祈祷上苍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就凭今日大比之辱,罪不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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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国侯站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脑海里全是今日学宫发生的事情,一边想着秦云深,一边想着户部尚书,哪一个都不省事,户部尚书此次算是翻了船,再无转圜的余地,看皇上那意思,是要严办啊。
至于秦云深,他早就察觉到她的不凡,能忍耐,而且心机颇重,那日寿宴之事姚芸洁之事定与她有关,而现在他正需要秦云深这样一个女儿,虽说皇上视钦国侯府为眼中钉肉中刺,可皇上暂时不也拿他没办法?只要他想,总能让秦云深嫁一个‘如意郎君’。
“来人。”
静候在外面的杨管家,走上前隔着门问道:“不知老爷有何吩咐。”
钦国侯扬声道:“去把二小姐请来。”
这边秦云深刚用过晚膳,就听清音说杨管家请他去书房,面上拂过淡笑,鱼儿上钩了。
“父亲。”秦云深走进书房,低声唤着坐在桌案旁的钦国侯。
钦国侯咳嗽一声,道:“来了,坐那儿吧。”
秦云深坐下后,面上带着关心,“父亲是否受了寒,用不用找大夫看一看?”
“不用。”他这哪里是受了寒,他是为了户部尚书的事儿着急上火,他此刻根本想不到办法为端王保住户部尚书。
“这么晚父亲唤云深来有何事叮嘱?”秦云深语气里满是疑惑。
钦国侯抬起头,望着秦云深,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那日你祖母寿宴,你早就知道你三婶要陷害你吧。”
秦云深眸中一黯,低着头,不言不语。
“这么说来,姚芸洁也是你陷害的吧,你与她从未结过怨,为何要下如此狠的手?”
听到这秦云深抬头,急声道:“我没有陷害姚姐姐!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钦国侯疾言厉色,面上阴沉的可怕。
秦云深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全盘脱出道:“我只是换掉了别人栽赃我与他人有私情的信物,把准备给祖母的贺礼放在香囊里,而姚姐姐的事情的确是个意外,我真不知道她会随身带上那些...东西,而且云深并不知道是三婶要陷害我。”
钦国侯声音低沉,“就这么多?”
秦云深立刻跪在地上,起誓,“云深如若说谎,天打雷劈!”重活一世,他根本不在意这些誓言。
钦国侯见状,便以为秦云深没有骗他,站起身上前扶起秦云深道:“你不要生你三婶的气,你三婶已经知道错了,她当时也是护女心切蒙了眼,毕竟是我们钦国侯府的家事,说出去不好听,你也不要再搁在心上。”
“是,父亲。”为了钦国侯府的名誉,秦鼎钧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他不与三大夫人计较,若是上一世的自己恐怕也会认从秦鼎钧的吩咐,以为他说的什么都是对的,但是现在,他一个字都不信,三大夫人办的事那是要他身败名裂,一旦事成,这辈子谁还敢再与他说亲,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去伤害别人,更何况这段姻缘属不属于秦觅雪还另说,自私自利,手段狠辣,钦国侯府就没有一个心软的,全是些没心肝的狼豺虎豹。
“对了,你的箭术是不是练过,不要拿第一次射箭来搪塞我,就那功力,没个两年做不到。”钦国侯的声音里带着调侃,此时脸上有了父亲慈蔼关心的模样。
秦云深面容一滞,眸中带着悠远深长的思念,“是与母亲学的,母亲从小便教我武艺,直到...离世,这么多年我一直练着母亲小时候教我的那些拳脚功夫......”
钦国侯听后,目光顿住,半晌道:“你母亲年轻时,功夫了得,整日拉着我一起练拳,可是现在...佳人已去——”
秦云深藏在袖中的手狠狠地攥着,低下的眼眸里全是嘲讽,秦鼎钧说这话的时候就不觉得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