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子浩不要啊!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又怎么会接受这些呢?
夏昕见叶奕辰的脸色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能默默地走在他半步之后。
叶奕辰把夏昕带回了寒澜教的总堂,才想起来不知道要怎样安置他。
夏昕不会武功,原来又在山下的南松馆做过小倌,恐怕教里的很多兄弟都认识他,把他放在哪个堂里都会受欺负。
思来想去,叶奕辰决定把夏昕安置在靠西侧离总堂很远的几间茅屋里。
那几间屋子是寒澜教每逢过年过节或是到一季度的教中集会时间里,从山下请来的厨子和帮工住的房子。
因为山下请来的厨子都很胆小,在总堂里总是畏首畏尾的,看着让人生气,所以茅屋离总堂有些距离,很少有弟子会经过那里。
只是那几间草屋都不是好房子,不知道夏昕是不是住得惯。
夏昕倒是全然不在意,毕竟他从前也过过苦日子,本身也不是什么少爷出身。
回程时叶奕辰正巧遇到了从仓库中抱着一堆新衣料的桐珏。
桐珏一见叶奕辰连忙行礼道:“参见教主。教主你身体怎么样?
属下罪该万死,不能保护教主的安危,令教主身陷险境,又不能及时找到教主下落,请教主责罚。”
叶奕辰为了救温子浩,从吕梁山的山崖上掉了下去,当时他身边只有桐珏和沈萧然二人,故而桐珏此时要请罪。
叶奕辰心知此事根本不能怪桐珏,摆了摆手让他起来了。
桐珏又道:“属下和广泽长老沈萧然昨晚已回到教中,教主身体是否安好?要不要属下去找他来给你看看?”
叶奕辰道:“我身体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们二人的责任,你也无需忐忑。”
桐珏答道:“是,多谢教主。”
叶奕辰心中一动,说道:“既然责罚免了,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做。”
“是,听从教主差遣。”
“西边茅屋处我安排住了一个人,此人不会武功,恐怕教中弟兄会轻贱于他。你只需帮我照拂他一下,让总管按教中最低资历的弟兄给他发放月钱就行了。”
“是,属下遵命。”
安顿好了夏昕,叶奕辰回到了他云砚轩的书房里。
他想着今晚要得到温子皓的计划,着实犹豫不决。他深爱温子浩,不忍心伤害他一丝一毫,就连当初掳他上了祀晔山,也是因为怕他知道了陆云白的死讯而伤心。
可是今天他想要自私一次。他已经要把温子浩整个人都还给陆云白了,能不能让他留下一点属于自己的回忆?
如果是换了旁人或别的事情,叶奕辰哪里需要左思右想,深思熟虑?只要想到就去做就行了,可是温子浩是他第一次喜欢上的人,他难免束手束脚,不敢动作。
叶奕辰又踟蹰了好一会儿,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他又想起已经在山下等待的陆云白,才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提着一坛酒来到山顶小屋。
他在小屋门口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紧张情绪,脸上露出跟平时一样的淡淡笑意,进了门,把手中的酒坛放到桌子上,对正在看书的温子皓说:“温大哥,我知道强行带你上山你一直在生我的气,今天你我喝了这坛酒,就算是我给你赔不是了。”
温子皓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盯着手里的书,看也不看他一眼。
叶奕辰压住心头的酸涩,连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说道:“温大哥,你、你不要生气了。我、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意,明天,明天我就放你下山。”
“你真的肯放我下山?”温子皓的眼眸一亮,随后又低下头掩饰起来,嘴边露出一丝冷嘲的笑容,说道:“恐怕叶教主说的也只是下山去走一趟,我武功不如你,要把我抓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叶奕辰见温子皓一个月以来终于肯跟他说话,却是因为要离开的事情,心中难受至极。他咽了咽口中的苦水,牵强地扯起嘴角想笑一下,却不知道此刻他的笑容是多麽的难看。
“温大哥还是陪我喝一杯吧,我已答应放你走,自然不会反悔的。”叶奕辰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掩住了渐渐泛红的眼圈,沉声道:“就当是我给你陪个不是。这些天你一直不肯跟我说话,我已经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
温子皓还是将信将疑。
不过他见叶奕辰脸色不好,以为他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尽管叶奕辰把他抓到寒澜教让他生气,可是他还是觉得叶奕辰对他不错,几次舍命相救,二人是同生共死的情谊。
想到此处,温子皓把酒倒在两个瓷碗中,举起一碗一饮而尽,他没有去宽慰叶奕辰,只是想陪他喝喝酒。
寒澜教的事情他不好过问,叶奕辰自然也不会跟他说起,至少陪他喝个一醉方休也好。
叶奕辰看着温子皓喝酒,一滴眼泪轻轻从脸颊滑下,滴落在眼前的酒碗里。
他没有喝那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