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俘虏的嘴,再捆得结结实实的,把他跟马匹都拴在远处的乱石丛中。
检查了自己的随身武器之后,维纳先生再一次强调了那矿坑里的危险。
“洞口开得很窄,大概只允许一个人下去,因为旁边还流出了矿车的通道。但里面的空间非常大,真正保护这个秘矿的人都在下面。”维纳先生说,“反正以前我过来的时候,长期看到的是五个带枪的大汉,他们都跟魔鬼一样,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鼻子里喷着硫磺,特别是他们输牌的时候,嘴里一直在蹦着火星儿。”
“有多少个矿工?”卢卡斯警长问道,“他们也有枪吗?”
维纳的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事实上,这就是另外一个异常的情况了,我来这里几次,都没有看到过矿工。事实上,我也不明白劳埃德到底开采了多少矿石,我来的几次,他都用油布把那些采矿的机器遮着呢。”
“也许他在等着更好的机会把这个矿出手,”肯插嘴说,“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没有能力开发,只是屯着。”
“或者是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发,”吴有金低声对戴维说,“我觉得他们并不清楚这种稀有金属矿该如何开采。”
现在天色更暗了,太阳即将落到地平线以下,一弯新月已经在颜色最深的天幕上显露出了形状。光线暗淡下来,气温也直线下降,晚风带着沙土吹打到脸上,有时候眼睛也睁不开,但是他们来到了洞口的时候,因为巨石的遮挡,反而在这一小片空间中获得诡异的宁静。
洞口的确不大,从地面上往下凿出了陡峭狭窄的阶梯,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而旁边是一条平滑的斜坡,上面铺着木制的轨道,有推车上下的痕迹。因为沙土不断地灌进来,无论是阶梯还是斜坡,都非常滑,踩上去必须加倍小心。一股尘土的沉闷味道从洞口深处传来,让人觉得鼻腔难受,想要打喷嚏。
卢卡斯警长拿着枪,慢慢地往下挪,很快就消失在前面黑乎乎的空间中,这让人看得心惊胆战。接着就是黑参孙和肯,然后是维纳先生。
戴维自告奋勇地想要在道尔顿夫人前面先下去,但是那位女士却把他往后面推了一把。
“省省吧,杨格先生。”女老板笑了笑,“我敢发誓你掏枪的速度比你的瞄准更让人担心,而且……你杀过人吗?”
戴维窘迫地笑了笑,退让了。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弱小,”他偷偷对吴有金说,“你说我要不要为了证明自己有用,开枪的时候就冲到最前面去?”
“我觉得你不去给警长添麻烦比较好。”他的朋友真心实意地说,“我们最好还是专注于安排了的事,不要拖后腿。比如等会下去的时候,小心脚下不要摔倒。”
这是真的,这阶梯往下走光线变得很暗,只有开凿的石壁隔了很远的距离才挂着一盏油灯,马靴踩在阶梯上,沙子就很贱地帮他们润滑,仿佛成心想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滚下去。
戴维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同时打量着这坑道的两侧:在豆大的油灯火苗摇曳下,他能看见那些木料建造的支撑梁,还有一些散落的碎石。他往后看了看,血狼跟着吴有金,发现他回头的时候,点了点头,而更远处的入口,灰雨正带着头巾趴在那儿,手里拿着枪。
那姑娘学习用枪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小时,戴维心中的不安更加剧烈了。
所有人花了十几分钟艰难地走完了第一段阶梯。
果然就像是维纳先生说的一样,当他们来到第一层平台的时候,空间一下子开阔了许多。阶梯下的空地弄容纳所有人,甚至在旁边还放着一个油布包着的机器。两盏油灯挂在墙上,让这机器在地面上投射出黑魆魆的影子。
“这是什么?”戴维好奇地问,拉开油布的一角,一股机油味冒出来,油布下露出了金属的柱子、齿轮和铁箱,上面除了机油的油垢,还满是灰土,脏兮兮的。
“也许是捣矿机?”吴有金猜测到,“听说是蒸汽动力的,矿石得捣碎了才能运出去吧。”
“不!先生们,”温吉利·维纳用那种“你们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他俩,“捣矿机不会放在这里,它的体积要大得多,每根捣矿锤可以达到600磅。况且在这里也没有办法用蒸汽驱动它。”
吴有金“哦”了一声,并没有脸红,他又不是学科技史的,对于这种蒸汽时代的产物,已经被淘汰的机械,他不了解是完全正常的。
“那这是什么,为什么放在这里?”戴维的好奇心还是没有被满足,他想要把油布整个儿掀开,但是却被道尔顿夫人拦住了。
“分清主次,杨格先生,”她说,“这东西既然没有妨碍我们,就让它在这里呆着吧。”
戴维缩回手,做了个“遵命”的动作。
“再往下就有人看守了,”维纳先生说,“下面的空间更大,也是开采过一些矿石的地方。劳埃德每次来也会在那里。”
“我们下去会跟他们正面遭遇?”道尔顿夫人问道。
“很可能会,所以最好提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