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她发了照片。
照片上光线有些暗,可那衣服和模样,可不是江承吗?
一看旁边还有个男的,二姨一猜就知道是以前那个男的,忙不迭地和江母说了。
江母是见过大头好几次的,一眼就认了出来,抿着嘴不说话。
二姨在旁边碎碎念:“我早就说过吧,江承这孩子学坏了,你还不信,还会撒谎骗人了。”
“这照片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
“我闺女说是昨天,就江承说要去跑步哪儿,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去跑步,偷着约会呢,真是……”
“别说了。”
江母沉着脸打断他,道:“这事儿别告诉江承他爸,让他安心等手术。”
二姨眼珠一转,道:“那这个怎么办?就由着他们了?江承他爸的病就是被气出来的,就算真做了手术,江承这么下去,保不准姐夫还能进来第二次……”
“别说了!”
江母抬高了声音,厉声打断。
二姨猛地停下来。
江母又道:“找个时间,我们去见见他。”
☆、江承&大头
江承抓药的时候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江母迅速冷静下来, 一个字也没提大头的事。
到了晚上,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对劲儿。直到江承出门“夜跑”,她后脚就跟了出去。
江母一辈子规规矩矩, 第一回跟踪别人,心惊胆战地跟着江承, 才出了小区,一抬头就看到江承和一个人抱在一起。
她脑子里轰地响地一声, 身体摇摇晃晃, 差点摔倒,伸手扶住墙,好不容易才站稳。
两人笑着在小区门口说了几句话,两人一块走了,根本就没有发现后面的江母。
江母如遭雷击,在下面坐了一个多小时, 才缓缓起身回家。
第二天, 她找到了当初大头的号码, 瞒着江父头一回拨了过去,约好了时间地点, 换了衣服准备出去。
几个姐妹见她出门都跟了上来, 他们都听二姨说了江承又和男人在一起, 气得跟上来要帮忙。
江母想到自己不如几个姐妹不善言辞,点点头答应了。
她们到公园的时候,大头已经坐在长椅上等着了。
江母一看到他,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江承和他抱在一起的样子, 又是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在地上。
江承的二姨伸手一把抓住她,咬咬牙道:“姐,你放心,这次你别说话,我们来。”
另外几人点点头,一窝蜂朝大头走了过去。
“就是你带坏了江承?”
大头闻声抬起头来,见江母站在他们中间,对于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但她们并不打算让他回话,不等大头说话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江承以前因为你,离开家一年多,现在他知道错了,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难道你不知道江承他爸身上的病,就是被你们给气出来的吗?”
“你非要把江家折腾散了你才甘心吧?你安的什么心?自己没有爸妈,也恨不得别人没有家?”
大头听见这句话猛地一震,朝江母看去,但江母根本就没有看他。
六岁的时候,因为父母车祸双双去世,大头只和奶奶在一起,等到十五岁,就连奶奶也相继去世。大头初中毕业辍学打工,之后就再也没去上过学。
大头的家事在俞槐镇上,不是秘密,但江承这些阿姨都不是俞槐镇上的人,就只可能是江母告诉她们的。
正是因为没有家人,大头对家人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
知道江承和家里断绝关系之后,大头除了心疼,还有内疚,用尽一切地对江承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他。
他从江家偷来了一个家人。
偷的终究是偷的,有一天会被带走。
明明知道江承这次回来是个变数,但大头还是同意了,他不想江承和他一样。
大头捏紧了拳头,问其中一人:“江叔叔生什么病了?”
江承只是说江父的病很严重,需要做手术,其他的一概不提。
“肝硬化晚期!”
江承的二姨气得咬牙切齿。“就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气得,我姐夫能天天喝酒?就连查出了症状也不愿意医治。他说了,就算活在世上也没什么意思,有一个你和一个江承气着他,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大头咬紧牙关不说话。
另一人又道:“之前江承回来,跟他爸保证说和你断绝关系,不再联系,事事顺着他,这才终于同意接受治疗,这才没几天,你怎么又来了?你真要看着江承他爸死才甘心?”
“要是等他爸知道了你和江承还在一块,他会气成什么样?你就不能为别人想想吗?这样拆散人家的家庭,你就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