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一柄迎风的白苏拂尘,尘扬之处,直指对面而坐的劲敌。这一位,便是与魔尊梵罗齐名的无上仙尊——凌天。
对面侧卧于另一根蔓上的魔尊,照旧是一派慵懒悠容。他轻挥一把麟骨扇,朝着目空一切的仙尊,浮起淡淡一笑:“呵,昔日你我对弈,确然是聊遣时辰而已,难分胜负,兴许是我未尽全力?可今日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心中,不是早已想好了胜你之法呢?”
以麒麟血骨为材的羽扇,拥有通体赤红的扇骨扇柄,捏在梵罗纤长白皙的指间,别有一番奇谲瑰丽的风采。玄色的麒麟魔羽,随扇面的轻拂,而炫出幽幽的乌色雾云,将魔尊一等一美男子的容姿,掩在蒸腾缭绕的淡雾里。
“哦?梵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想必棋手也是。废话勿多,直接让我见识你如今的棋力高下吧!”
银眉一竖,仙尊率先落子。只见三尺拂尘一舞,携起一道仙风,凌天眸光所落之处,便是某朵紧阖的花苞,蓦然绽出了素白重瓣之时。
一朵花开,一粒子落,一局棋启,仙魔对弈。看起来似是万事俱备,却是独缺一味、揪人心魄的筹码。??
而不忙落子的梵罗,便要抓住时机,迫使恃才傲物的凌风,答应将他手上的某件奇物,作为克敌制胜的赌注:“仙尊好气势!可如若就这样下,也未免太过无趣,就好似端了一杯清水,而不掺可口的花蜜。”
“那你想怎么下?”凌天果真被梵罗,挑起了胜负之心。
“简单,你我各落百子,数目定输赢。输家要答应赢家的一个条件,无论是什么。这么刺激的游戏,你敢玩么?”麟骨扇蓦地悬停,梵罗在等凌天入计。
“你可当真?”仙尊把眸子睨起,“要什么,都可以?若我说,要伐你魔凌峰顶的沙罗神树,断了你魔界给养的根须,你也无异议?”
“呵呵呵,既然愿赌,自当服输。更何况我有信心,我那参天神木的根须,绝不会断,倒是你,寒冰极元,就坐等送入我囊中来吧!”
如此言毕,梵罗眉心的九天明焰,突地燃起炽光。麟骨扇被摧动,升起悬柄,在魔尊的掌中自旋一圈,随后骤停。扇尖所指的方向,一朵灵花,似在顷刻间浸染了乌墨,绽放出全黑的花瓣,像在姹紫嫣红的花雨中,撑起一柄精巧雅致的墨伞。
“寒冰极元?你要那等仙界圣物做什么?”凌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自己已于大意之间,不慎跨入了梵罗的陷阱。可他的自傲与自信,不许他退,也不许他反悔。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梵罗笑道,“总之,我若胜了,你给,还是不给?”
“给,也要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拿!”事到如今,凌天只有专注对弈,先赢了这局棋。
不出片刻,花海中央,开了一片黑白相间的灵花阵,好似纵横交错的花格棋,可也瞧不出,究竟是谁的棋力更胜谁一筹,只知是棋逢对手,双方无声厮杀得酣畅淋漓。
就在胜负难分、棋酣斗缠的关键时刻,梵罗忽然停下了驱扇,而是勾起唇角,漾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凌天,对弈了这半晌,你渴么?我这饮惯了百花忘忧酒的口,不喝点什么,倒觉有些淡然无趣了。”
仙尊嗔怪一瞥,继续抛动拂尘,落子道:“呵,就你臭讲究!在我们天界,枯坐冥想,是每日必行的修身养性之道,一整日滴水不进,也是常有之事。哪像你,成日里声色犬马,听闻你在魔宫,没少寻欢作乐吧?”
“是啊,”梵罗懒懒地撑坐起来,一撩乌发道,“我是寻欢作乐,快乐得很,你羡慕么?那就随我一同堕魔嘛。修什么仙?无趣得很。哪像我,成日的左拥右抱,与我交合过的魔女,都够填满整个血池的了”这话看似谐趣,实则,恐怕还真不是说笑,只是凌天不知其内情罢了。
“少胡说八道,污了我的耳朵!”
正当仙尊如此说时,一阵清脆妙音,泠泠作响,好似溢自悠远山泉的高渺之音,瞬间涤洗了世人心境——正是四角魔铃。
“我这回可真不是胡说八道,你瞧,这片繁花琼海的主人,听闻我口渴,这就现身出来,要请我们喝一杯花蜜呢”
说着,麟骨扇倏然一扬,扇上的乌羽全数飞出,在虚空之中,结成一道细密的羽阵。羽散雾隐之时,从阵中化出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彷如一片轻盈的洁羽,栖落于一朵巨大的琼花之上——正是当初,孕育出小花妖的那朵花苞。
待凌天看清来人是何模样,双眼立刻像被烫了一样,急急地掩起拂尘遮挡,脸上现出一派非礼勿视的窘迫。
可再无心去看,也已把什么都瞧进了眼。那少年肤白胜雪,面红如霞。小巧玲珑的身子骨,虽则清瘦,却显出一种纯质无暇的美,像是未经雕饰的天然璞玉,透着一层、朦胧圣洁的光,又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蜜蕊初成,静待着有情人去采撷。
“来者何人,为何衣不蔽体,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奴家小名花怜,是这片繁花琼海之中,孕育出的天然精魄,当初就是从这硕大的花苞中破瓣而出,被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