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欢未偶(三)</h1>
雁怯愁云,鱼厌尺素。望琼楼高台,玉人何处。枣花金钏,十里东风暖,佳欢独。
晋宁却望定了他,掩口笑道,“且莫说三哥刚从常州那沙土之地回来,一路风霜劳苦,便是委屈三哥做了这样久的梁上君子,也是值得晋宁这盏清茶的。”
他正要细说,却见她牵住了自己。
晋宁抚上他面庞,一如他外放离开永安时那般坚毅清冷,倒是那眉梢间似有一条极细的痕迹,恍然便有一阵涩意漫在心口,便道,“常州那般苦寒偏远之地,又常有柔然相持,倒是苦了三哥了。”
齐衍好似并不想同她谈在常州的差使,只道,“如今不是已经回来了?阿姚实在不必忧心。”她的指节嵌着他的,却是冰凉,齐衍又道,“阿姚穿得这样单薄,如今也算是秋日,当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若是我再离了永安,那可……”原是她吻住了自己。
齐衍回应着她,将她揽在自己怀里,隔着素纱,也发现她身子并不同纤手一般冰凉。晋宁向来是极为主动,竟也引着他探向自己衫下。齐衍并未情动,只是松开了她,却见得她一脸不快,便哑声道,“明日还要去面圣,天色已然有些晚了。”
晋宁并不回他,只直勾勾得盯着他,似笑非笑。
齐衍又道,“阿姚……?”
晋宁淡淡道,“我就知道三哥总是不在意我的。此前修书说起我同那张景裕的婚事,三哥也只说先应下来,权当作权宜之计。可如今我就在面前,适才若不是我假意……是不是三哥就眼睁睁得瞧着了?我盼了三哥这样久,才等到你回了永安。如今,竟连三哥也厌弃我了。”她越说越急,眸子里好似要垂下泪来。
齐衍见她这般,也就上前环住了她,温声道,“阿姚整日想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作甚?阿姚那般机灵,那张侍郎在你面前也只有吃亏的份。何况……”他顿了顿,又道,“我答允过阿姚的,自然会做到的。”怀里的人果然安静下来。晋宁便是这点好,她虽是有些娇纵脾气,却又贯是好哄。齐衍倒是长舒一口气,他也不知从前是怎么就被灌了迷魂汤,该怨这春色诱人?大抵还是自己心性并未坚如磐石,才会教她轻易勾了去。
晋宁在他喉间轻轻咬了一记,喃喃道,“三哥穿着这湿了的衣袍,也不难受吗?我倒替三哥难受得紧。”
她轻巧的解了自己的佩环,偏生又对着衣结一筹莫展,也不知她是否真是无心,他只稍稍一瞥,便见得一片春光。齐衍喉咙微动,适才那张家公子也算得是极能忍着的人了。既是从前已有过,又何须难为自己?齐衍捞起她,几经纠缠才落在了榻上,果真见得她嘴角一丝促狭得笑意。
晋宁钩住他脖颈,便是一顿乱吻,渐渐地,引得他的气息也重了几分。
“三哥不过去了一趟常州,当真就变得这般冷淡?”她又好似想起些什么来,轻轻叹道,“三哥莫不是此时还在想着那杜家的小娘子吧。”
齐衍笑道,“不过三月余,阿姚的口舌功夫倒是又进益不少。”
他总是连这般简单得哄一哄自己也是不肯得,晋宁好似起了醋意,却又嗔道,“三哥并不曾试过,又怎知我口舌功夫进益不少呢?”
齐衍并不应声,只是轻轻含住了她似玉般粉白玲珑得颈子,“那阿姚又怎么知道我心里也是冷的?”
他果真是烫的紧,便是同她一般得,可她偏偏喜欢就喜欢这样的他。同他平日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相比拟,也真是有意思的紧。
齐衍在她腿心来回研磨,总归是恶意满满,只是点到即止。隔靴搔痒,望梅止渴大抵也只是如此了。齐衍见她失神,又在她粉臀上重重得拧了一把,含住了她的丁香小舌。
“阿姚可不许……”齐衍便是一个挺身,“我虽不讨厌那张侍郎,可若是阿姚此刻还想着他……”
身下传来阵阵酥麻,晋宁倒是极快活得,她也同他痴缠起来,缀在他身上去。他身上极淡得百濯香气,她可是想念极了。
齐衍拨开她濡湿的鬓发,就着她的额角轻轻一吻。却听得她低笑道,“三哥只许自己寻那杜家娘子,就不许我同那张景裕找找乐子?”她就是太清楚自己忌讳什么,才讲得越发起劲来。齐衍在她胸前轻拢慢捻,倒真让她稍稍吃痛,也就止住了口。
晋宁只略略歇了歇,好似累极了,齐衍也就不再多言。他轻哼了声,却见得眼前飞起了一团素纱,他也被晋宁压在了身下。她就着余温扭动起来,眼波流转,声调也是媚极了,同那存了千年得蜜酒一般,“我瞧着三哥哥可还是冷得很呢,哎,倒是比此前差了许多。”她在他身下浅浅勾画,也学了那点到即止得做派来。
齐衍终究是又被勾了魂去,喑哑道,“劳烦阿姚,可得好好替我消消火气了。”左不过又是风月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