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抉择（两年/报复结束/蓝白崩溃/试图的挽救/亲吻与毒酒）

    那夜之后，齐情再没有去过荆棘之林，亦再没参加过一次迎新宴，甚至整整两年，身边的狼犬从阿二换到十八，齐情都没再见过将军一次。

    两年里，蓝白成了名副其实的妖精，齐情成了最负盛名的调教师与驯兽师。两年来，将军主动给齐情打了五个电话，每一次都刚好在齐情与狼犬玩得正嗨的时候。

    当拍卖会名单上最后一个名字也被抹成黑色时，齐情就知道会有第六个电话，却没想到先接到了蓝白向他求救的视讯。

    乖巧了两年多的妖精没了枷锁，疯了般地试图将齐情一起拉入地狱。

    “很抱歉，忘了告诉宠物我的真实身份。”齐情冲视讯里诚惶诚恐的人道了个歉，在任蓝白自生自灭的选项上犹豫了片刻，到底是连夜出门将蓝白给领了回来，却在半路差点被人故意开车撞死。

    齐情看着那个撞上护栏的女人从车里下来，顶着满脸的血站在自己车前破口大骂，状若癫狂，又看了看身边注射过镇静剂分外乖巧的蓝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到底是爱我还是恨我呢？”

    整整三年，齐情一直以为自己养了一条狗，却没想到，在一开始，他就唤醒了一头狼。

    齐情用了一个晚上来发泄自己的怒火，顺便将处于崩溃边缘的蓝白给拉了回来，调教到最后蓝白气息奄奄地跪在齐情脚边道歉，红色的眼泪从蓝白漆黑的双眼流出，那里面满是欲与爱，以及浓重的死气。

    那一刻，齐情分明地知道，这个从欲望与仇恨中诞生的蓝白，马上就要死了。

    这个像蝼蚁一样卑微地爱着他的蓝白，很快，就会死了。

    齐情并不希望蓝白死去，哪怕他找不出任何需要蓝白活下来的理由。他试图重新将蓝白毁灭一次，用蓝白最恐惧的毒蛇，他甚至联系了多年未曾通讯的异国猎人，只为一条他毫不感兴趣的剧毒黑曼巴。

    却忘了还有一通来自将军的电话会随时响起。

    齐情以为他等来的会是一句“游戏结束重新开始”，那个当惯了独裁者的将军却依然只会用枪抵上他的软肋。

    将军抛出了齐情无法拒绝的诱惑，一条极可能和有关系的紫色狼王。

    “条件？”

    “晚上九点，荆棘之林会举办一个宠物派对，希望你能带你的宠物蓝白参加。只要他完成兽轮，你完成百人斩，狼王就是你的了。”

    齐情看了眼跪着向自己爬来的蓝白，看他将渗血的双手背到身后，然后像狗一样一点一点舔去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与白污。

    这样的事情两年来蓝白做过许多次，已经熟练到每一个舔舐都会令齐情产生快感，甚至能让齐情短暂地忘记身体被鲜血与精液浸透的滋味。

    “好。”犹豫了很久，最终齐情仍是点了头，然后听着狼王的吼叫，任蓝白射在了自己体内。

    之后的几个小时，齐情坐在客厅里，看着两杯混合了鲜血与蛇毒的红酒，安静地发了很久的呆。

    齐情不确定蓝白能不能受得住兽轮，或许最终蓝白会再一次毁灭重生，又或许，会如蓝白的心愿彻底地死去。然后齐情又试想了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一百个男人的为所欲为，当着阎墨天与阎齐越两父子的面。

    出门前，齐情最后问了蓝白一句：“你想活吗？”

    他可以让蓝白活，可以让自己免去被玩弄的宿命，只要他放下一切骄傲，对独裁的将军表示臣服，然后做一辈子的宠物。

    然而最终，蓝白只祈求了一个亲吻，凶狠缠绵到让人窒息，等齐情缓过气来，蓝白已经仰头喝下了混着蛇毒的红酒。

    蓝白甚至笑得特别开心地对齐情说了一句。

    于是齐情也笑着喝下了那杯混着蓝白血液的满是诅咒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