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
听到他这样说,夏真瞬间觉得鼻酸——他说他不喜欢,夏容说他不喜欢!原来对人对事,夏容也是有着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划分的,他或许不说,但是他心里懂得,并且对之做出反应。
夏真的手抚上对方的头发,轻声说:好,我们不再学它。不过,你记住,夏容,如果你不喜欢什么都要告诉我,不要保持沉默,我会不知道。
……好。
除了一同学习之外,有时吃完晚饭,夏真会带夏容去学校的球场打球。他在昏黄的夕阳下练习运球或者射篮,而夏容安静地在一边看。没有能够激起斗志的对手,没有女生在旁热情的欢呼,却依然能够让他的身体和内心都充满了无穷的能量。每每从篮下停住脚步,回头去看夏容,他总会对自己展露一个淡淡的微笑,那张恬静的脸在那一刻居然散发出某种花朵的清淡香气,就那样简简单单密密实实地将夏真笼罩其中。渐渐地,夏真已经不知道自己努力练球是为了下个月的校际比赛,还是仅仅为了眼前这个人的如斯微笑,如同他已经分不清自己那优异得过了分的学习成绩究竟是为了以后考上一流的大学,还是为了能够一直保有教授夏容的能力。
因为夏容,夏真的少年时代过得既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身边总是有弟弟那道安静的身影,不留空白地充斥了自己回忆的每个角落;短暂则是因为在他的陪伴下生活过得异常恬静,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如水般流逝。
转眼夏真已经升入高二。
与瘦弱的身形相反的是,夏容的身体一直很好,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什么病。
只有一次下大雨,他到学校给夏真送伞,自己却淋了个尽透,最后搞到感冒发烧。那天晚上夏真把他抱到自己床上,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整整一夜,直到确认夏容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学去了——这是夏真11年的学生生涯中第一次迟到。
从那天以后,夏容就常常跑过来跟夏真挤在一张床上睡。
即使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身边这个人是自己的兄弟——一个如此强大而坚实的血缘壁垒。
然而,这样平和的相处方式突然有一天就被全盘颠覆掉了。那是夏真惊惧地发觉自己居然对夏容有欲念。
起初一切都很寻常,然后每次都是以背向着自己的姿势睡眠的夏容突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轻轻地偎进了夏真的胸口,柔软的唇也自然而然地贴上他赤裸的皮肤,有些微的凉。
那简直不能称之为吻,只是一种最寻常的触碰,如同手臂相抵。可就是这一简单的意外贴合却如同电流一般带着激越的力量窜入了夏真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整个剖开,继而在夏容的唇所停靠的位置开始燃起了燎原之火,顷刻就将他彻底焚毁……夏真的下体在瞬间急剧膨胀,直逼爆发的边缘。
这剧烈的刺激让他在心底惊呼了一声,然后如同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了夏容。
夏容自酣然的睡眠中被惊醒,睁着朦胧的双眼茫然地看着哥哥那张显露着惊恐和厌恶的脸,他怔了怔,终于垂下眼睛。
三秒钟之后,夏真径自翻身背向外躺到了床上,用似乎是气呼呼的动作。
夏容默默地凝视着哥哥的背,许久,他抱着枕头下床,然后安静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就在夏容把门关上的同时,夏真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他的视线无意识地投射在半空中,直到他狠狠地用大手蒙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这突如其来的欲望的勃发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电光火石般地惊醒了夏真:一直以来自己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这个弟弟的?
为此夏真彻底失措了。他有时会极其不自然地回避夏容的目光,有时又会执著地追逐着对方的脸一刻也不放松地紧紧盯牢,仿佛想在其中发现自己问题的答案。
他的不对劲显著到连父母都有所察觉,有一次母亲问他:你遇到了什么问题,学业方面还是感情方面?
而夏真只是阴郁地回答:没事。没有更多的解释。
考虑再三之后,夏真决定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他对自己说:那也许只是一时的错觉。
怀着一点点侥幸心理,他于每日例行的一同学习结束后把夏容留在了自己房间。
这个晚上,夏真失眠了。z
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因为渴望某人而发痛时,他几乎对自己绝望,忍受着下半身的不适,没有试图自己解决抚慰,仿佛隐忍着那欲望带来痛苦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在床上呆坐了很久,夏真转头看到那张在银色月光下散发着清冷气息的少年的脸,已经清晰地带着可以让任何女人神魂颠倒的征兆,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夏容在睡梦中踢掉被子,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小小的三角内裤,洁白得如此不染纤尘,如同这个人本身。
这绝对是造物主的得意之作,哪怕他有无法治愈的自闭症,哪怕他连小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