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来才脱衣服,他往这间扔衣服的时候,黎叶看到他肚子上,背上都有一段一段奇怪的印子,四指宽,青得带紫。
黎北把四根指头比在眼前,想了想,是棍子吧。
有一瞬间身上好像疼得厉害,从心口蹿到脑子,想哭。黎叶抓住自己的手,拽到盆子里,开始搓衣服。
黎北擦干出来,看见黎叶埋头洗衣服,脸憋得红红的。黎北拉着他胳膊提起来,他眼里浸着水气,黑亮。黎北问他怎么了,黎叶伸出手,摸他肚子上微微鼓起的一道淤青。黎北没有出声,黎叶在吸气,似乎疼的是自己。
黎北把他抱起来,双腿分开摆在腰间,对上嘴吻他。他抱着他往前走,来不及分辨方向,一直走到修车间,撞在工作台上。
他两只手掂在黎叶背后,硌着了,于是把台上东西全扫下去,把黎叶放好,抵紧。
黎北急不可待的吻他,舌头深入进去,身体挤在他腿间,热切的贴着,一下一下往上顶。黎叶有点喘不过气,他抓住黎北的肩膀,手指掐进肩头的伤痕里。
谢晓华坐在门口低低的一层台阶上,翻了一遍口袋,想起来自己是不抽烟的。他望着天空发呆。
最早觉得是满月,仔细看发现有月缺,总是少了些什么。
谢晓华站起来,一拳一拳的锤在铁皮上,锤完了,再用脚踢。整个门都在晃,哐哐响。谢晓华大喊起来:黎北——
19. 三人
铁卷门慢慢升起来,最先看到腿,然后才是身体。黎北的腿结实,是晒出来的颜色,谢晓华的腿瘦长,穿着洗白的牛仔裤。
黎叶站在工作台边上,有点发慌。
听到谢晓华声音,两个人都以为是听错了,然而他一声一声的喊下去。黎北,你给我开门!
黎北停了一下,伸手脱黎叶衣服,黎叶看着门外,叫他哥。黎北还是要动,黎叶胳膊抬到头上,脑袋裹在拉起来的衣服里,话出口打着哆嗦。哥,不要了,老师在外头,老师在那。
黎北踹了一脚台子,踹完了他就去开门,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黎叶从台子上下来,穿好衣服,看着门外的谢晓华渐渐出现。
门升到胸口,谢晓华低着头,他发现黎北身上只有一条大短裤,除了腹部的淤痕,还有一样显而易见,他勃起了。
谢晓华弯腰进来,没有领口可以揪,推着黎北往后退,一把一把的搡他,一直撞到旁边墙上。
黎北开始没还手,脊背撞上墙,伤口疼起来。他皱皱眉头,抓住谢晓华的手,琢磨着打肿他另一只眼。
黎叶跑过来,拉着谢晓华的衬衣,往后拽他。老师,老师,别打了。
“黎北!”谢晓华瞪着他,尽可能恶狠狠的说:“你别当自己是发情期的狗!他是你弟弟!你去叫鸡,你去叫鸭,没钱我给你!”
黎北的拳头打在他嘴上,拳头重,落在皮肉上带着响。
黎叶拉得他歪了一下,没打正,顺势就往一边摔地下。黎叶也跟着他摔,爬起来看他。黎北还要上来,黎叶带着哭腔叫他,哥,别打了。
谢晓华坐起来,一手拉开黎叶,一手捂着嘴,口齿不清的说:“黎北,我有话跟你说。这一次先动手是我不对,我们不要打了,好好谈一下。”黎北捏着拳头,一脸不耐烦。“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谈,我可以去找你爸妈谈。”谢晓华轻描淡写的说,黎北一拳掏在墙上。
谢晓华站起来,跟黎北去了里间,他伸手关上中间那扇门,那门从租用起就没关过,锈掉的门轴吱嘎响,像一个奇异的笑声。
黎叶留在空荡荡的修车间里,他关好铁卷门,蹲在地上看待修的摩托。
谢晓华揉着腮帮,刚才一拳打得半边嘴都是木的,血从牙缝里渗,一嘴腥气。要不是黎叶拉他,牙都得打掉一颗。
黎北丢了个毛巾到水盆里,捞出来扔给他。
谢晓华客气的道了声谢,把水拧掉,毛巾折好,按在嘴角。黎北坐床边瞪着他,打了一架,他胯下的动静似乎也消了。谢晓华坐在对面一个装修理工具的铁箱子上,瞄了他一眼,琢磨着措辞。
黎北最不喜欢他这个样,不光是讨厌,更多是非我族类的敌意。
谢晓华是聪明人,会读书,会摆开条条道理。黎北说不过他,黎北不喜欢跟他说话。
“黎北,我需要知道,你对黎叶是怎么想的?”黎北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回答。谢晓华也不再问,自己往下说:“你们是兄弟,你对自己的弟弟施加性行为,你完全没意识到你这么做是违背伦理,违背做人的基本吗?”
黎北抬抬下巴,他的态度意味着,是又如何?
谢晓华呼了口气,用最温和的语调跟他说话。“黎叶性格内向,脾气温吞了一点。他心里面其实十分敏感,谁对他不好他不一定记着,谁对他好他就非常在意,我说的对不对?”
黎北想了想,慢慢点头。
“就算,就算你是真的喜欢他,你不把他当弟弟,你把他当爱人,他呢?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