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打算,也不曾移动手臂半分,只是任由麻痹感从被枕着的部位慢慢扩散开来。
外厅夜灯的光线有几缕射了进来,照在柳锦脸上忽明忽暗,掩去了那带着些无奈的笑。
怕就怕在……现在的我会远比那时更珍惜身边的人啊。
习惯自己屋子一人睡的柳锦对徐白默家的双人床似乎不怎么适应,也不知是不是没摸准尺寸还是怎样,一晚上他都紧紧圈着人不放手,宁愿两人粘在一起伸展不开手脚,白色纯棉背心上晕出一大片汗渍来。而僵持了一整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清晨醒来时那阵强烈的肌肉酸痛感,被铃声吵醒的柳锦闭眼咕哝着探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刚把闹铃按掉手臂抬了抬又很快垂落到被子上。
哎呦,真酸死我了。他另一只手伸去替自己作揉捏按摩,捏着捏着,突然人就这么一下子清醒了。
人呢?他睁大眼四周看了看,身边的床单摸上去冷飕飕的早没了热气。
柳锦直起上身看手机,这不才七点还差几分钟麽,徐白默怎么就不见人影了?往屋外叫了两声也没听见应答,貌似是出门了。柳锦心念一动,忙下床套了拖鞋查看情况,却被外厅的空荡荡给微微吓了一跳。
电饭煲上绿灯正亮着,白色的热气“嘟嘟”往上升着,散发出的粥香味迫不及待地冲进柳锦鼻腔里转了个圈,引刚起床的那人肚子跟着识趣地叫唤了几声。原本散落在地上的大大小小行李没了踪影,想必是被人收拾干净融入了新家。
白默那家伙到底是几点起床的啊?柳锦扁扁嘴摆了个无奈的表情,去玄关那里查看了一番,确信那个早起替自己将整理工作都做完的人应该是出门了,看粥还煮着的样子应该不会出去太长时间,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昨晚折腾得这么厉害,今早竟然还起床起得这么早,又是理东西又是出门买菜的……白默这人就爱瞎操心,喜欢把一揽子事全包着做完,他还当我是客人麽?都说我来做早饭了,要不然昨晚说的那番豪言壮语又怎么能实现呢?
柳锦挠挠头皮大叹了口气,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了锅。
鸡蛋、油瓶、盐,煎个荷包蛋差不多就只需要这些东西吧?反正家里鸡蛋储备还挺足,还是得先试验一下,总不能让忙了一早晨的徐白默食物中毒……好吧,大不了那些焦的由自己来解决掉。
从小到大,貌似是第一次给别人做早饭吧,还真别说,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一分钟安定过。
真没想到我柳锦也有成为家庭“煮”夫的一天啊,之前那些嫌我不够体贴的女孩子肯定后悔死了,抛弃像我这样又温柔又风趣的好情人人选必然是她们一生最大的失误。也幸亏我被她们甩了,才能和白默碰上继而有了那关系,啧啧,反过来我还应该谢谢她们咯!不过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呦,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平生第一顿爱意满满的早餐即将出炉了!这简直是艺术品呀,看那光泽……怎么一股焦味?
柳锦灰着脸将背面焦得如黑炭的失败之作扔进垃圾桶,又打了个蛋进去,这下不敢再胡思乱想,手背那块儿还被跳起的热油烫了个印子,终于赶在徐白默回家前将成品摆上台面,说不上怎么成功但总算能看得过去至少白的白黄的黄分得挺清楚。
貌似盐放多了些,偷偷咬了口的柳锦脸色不怎么好看,他听见门口传来了动静,忙放下筷子出去迎接回家来的徐白默。
“你已经起来了麽?我想趁早上人还不是很多先去菜场晃了一圈,哦,对了,你帮我去看看电饭煲的插头拔了没?要不一会儿太烫了没法吃。”
“早拔了,有我在家还不放心麽……对了,咳咳,那啥,白默我煎了荷包蛋。”
“荷包蛋?哦,我怕你泡饭吃不惯,所以带了些锅贴回来……怎么有股焦味?”
柳锦干笑几声说之前煎坏了一个,不过现在新煎的还不错。徐白默放下手中的袋子,瞥瞥柳锦神色便知其底深浅,他洗过手后凑到桌前看了看,但笑不语。
柳锦搓了搓手掌紧张问怎样,要不先尝尝?如果不行我再做一份。
筷子戳戳蛋白边缘那个“新月状”的齿印,徐白默好笑道哪有人给别人做菜自己先咬了一口尝味道的,说罢扯了些下来进嘴嚼,眉头揪揪又松了下来。
“有点咸……不过挺适合合着饭吃……对第一次煎荷包蛋的人来说还不错吧。”
察言观色本就是专业特长,徐白默顾虑着柳锦心情一句句话小心斟酌着字词,一边接过柳锦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接下来交给我吧。这锅贴冷了得热一下……别闹,我拿着东西呢。”
柳锦脸色由阴转晴,心情不错滑头习性又上来了,硬要徐白默用嘴喂他,被人一掌赶去卫生间说先给我去刷牙洗脸。
“一会儿你可不能耍赖说忘了约定哦!”柳锦嘴里塞着牙刷腮帮子鼓鼓得皆是白沫手扒在门边吼了一句,那头换上家居服的徐白默偏头骂了句“没正经”,一手拿着碗盛粥,唇边笑意甚浓,“怎么感觉柳锦你越来越孩子气。在去X市之前跟你不熟,只觉得你虽然平时看上去吊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