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是一名刚踏入社会的雌虫,和几名室友合租居住在寸土寸金的汉星首都。
这晚,正应该是所有虫都陷入深度睡眠的时间,突然,他被扇了一巴掌。
“操!谁敢打老子!”林宇瞬间就清醒了,大吼着从床上坐起来,结果见到室友一脸疯狂,不,也许不是疯狂,那应该是种混合着激动、兴奋、悲伤还有欲望的眼神,让他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扭曲,从来神经粗大的林宇被自己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能分辨出这么多种情绪了。
室友大力摇晃他的肩膀,像是已经不会说话,只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林宇直接一拳挥过去,“你给老子说虫话!”
室友甩手就是一个全息屏幕,被呼了一脸的林宇目瞪口呆,愣了几秒,然后他就和这个打醒自己的室友一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叫的声音比这个室友还要响亮,简直振聋发聩,另外两只正做着和雄虫上床的美梦的室友也被吓醒了,“搞毛啊,老子刚梦到等等,这是什么嗷嗷嗷嗷嗷!!!”
这是一位晏迟铁粉,从他还是个毛头小虫时,梦里就一直都是晏迟,当年晏迟退圈,他生平第一次哭得不能自己,后来隔了那么多年,再有晏迟的消息,却是他被那个傻逼虫李寒抛弃,他觉都不睡天天上星网骂李寒,然后没多久,晏迟接电影了,接了有床戏的电影,再然后晏迟试戏的小视频流出来,那阵子他无论干什么,眼前浮现的都是晏迟不着寸缕摄虫心魄的裸体,但是——
他的心情同样十分、非常、复杂。
他开始迷惑了,分不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曾经那个清纯羞涩的雄虫,还是现在这个浑身充满情色气息的雄虫。他曾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梦中情虫,究竟为什么转变这么大呢,他觉得,或者说他希望,不要是因为李寒那个虫渣。
“咦,晏迟脑袋上那个是什么?”室友疑惑的声音将他走远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室友们个个伸长脖子,恨不得钻进自己的全息屏里去。林宇也抬手滑动一下屏幕,说:“是触角。”
“触角?”
林宇读书的时候不是什么学霸,但和很多虫一样,在雄虫生理学这一科目上从来都拿。
当你还是一个少年虫的时候,你或许会有很多幻想,以为自己有天会成为什么了不起的大虫物,会遇到一只心仪的雄虫,做遍所有爱做的事。但随着时间推移,雌虫们会逐渐认清一个悲哀的事实,那就是大部分雌虫,别说拥有一名雄虫了,就是和雄虫的一次深入交流都不会有。再渐渐的,雌虫们脑海里曾经清晰无比甚至模拟过会变成现实的关于雄虫的点点滴滴,终究都会慢慢变得模糊。
而且从课本上学到的东西,他们也不能认为一定就是对的。
比如现在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雄虫触角。
林宇清晰记得,学生时代,给他讲授雄虫生理学概论的老师,就恰好是一名雄虫。那可以说是极少数虫才会有的经历了,讲授这门课的老师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雌虫,但就算是雌虫老师,这门课的虫气都往往居高不下,而当讲授它的老师是一名雄虫?
天,你是没见过当时
这是林宇可以拿来吹嘘一辈子的经历。
但由于是雄虫老师,学生们的注意力往往都集中在老师身上,对知识本身反而有些忽略,不过林宇倒是没犯这个通病,他学得很好,包括触角这个相对冷僻的知识点。
“触角究竟长什么样呢,老师?”
“每只雄虫的触角都不一样”林宇记得当时的雄虫老师声音细如蚊呐,内战时代之后才进化出来,又只在情潮期出现,令雄虫无比敏感的部位,确实会令他们害羞。
当时的老师只说了那么一句,就快被台下学生们的狼嚎声给吓哭了。
忆起往事,再对比当下,林宇如同置身梦境,竟然有见到真实雄虫触角的一天。
“这就是独一无二的雄虫触角吗,好可爱昂~”室友们痴迷地看着照片里的晏迟,“好想摸一摸,舔一舔,赐一只雄虫给我们吧~”
“不敢奢求能有一只活的雄虫出现在我们面前,只要晏迟时不时这样来一回就够了,就这样让我舔一舔”
在铁粉室友的影响下,他们全部都沦陷了。
“我愿意就这样精尽虫亡。”他们开始像进行某种仪式般地自慰起来。
林宇则决定再等一等。他盯着照片里晏迟的触角细看,这是一整套偷拍的雄虫照片,而且还是情潮期的偷拍,不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偷拍雄虫在汉星是重罪,会同时触犯多项法律,一旦被绳之以法,基本整个虫生都完蛋了。
这套照片在星网上的热度空前绝后,但诡异的是,星网现在居然还如丝般顺滑。
要知道前面两次新闻,无论是晏迟接拍安东尼新片抑或晏迟小视频事件,星网都瘫痪得一次比一次厉害,现在却任由虫民们各种无下限地狂欢着,星网原先存在感极高的管理条例呢?
林宇心中隐隐有预感,预感这将会演变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