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摔倒在长长的沙发的另一侧,与此同时,半躺在沙发上的萧末也跟着翻身坐了起来——男人懒洋洋地斜睨了一眼气息不稳的漂亮年轻人一眼,伸手拽过桌子上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边渗漏出的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唾液。
李堂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微微眯起了眼。
“看什么,”萧末淡定地说,“说你该说的。”
李堂动了动唇角,却在说出任何话之前又猛地被男人打断——
“你要是敢多嘴告诉萧炎和萧衍他们,就等着从北区滚蛋。”萧末面无表情地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也是成年人了,应该有一点分寸。”
“刚刚接吻完,就说这种话,人老了是不是都容易变得比较薄情?”李堂嗤笑一声,跟着放松下来倒在沙发的另一边,“那么讨厌我的话,刚才就拒绝我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我会把萧祁的事情告诉你。”
“因为现在我们在一个碗里吃饭,萧祁把我饭碗摔了,你也要跟着一起饿死。”萧末扔开手中的纸巾,歪头看着李堂,“刚才你跟我说了那么一大堆,难道不就是这个意思?”
“刚才那个吻不错。”
“闭嘴。”
“亲都亲了,还逃避什么?”
“我就当主动咬了狗一口。”
“哦,”李堂微微眯起眼,很配合地说,“汪。”
萧末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很努力才没有用力翻白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私底下并没有在外人面前那么冷艳高贵——他大概和萧衍是一个类型的,两人在外人面前都很会装,所以搞得手底下跟他们不怎么熟悉的手下以及那些兄弟怕他们怕得要死,见了他们就像见了什么会吃人的怪兽似的。
事实上……
萧衍压根就是本身话少,嘴硬心软。
李堂……没节操,嘲讽他是狗就真的给他学狗叫这种事情,一般人可能还真的不太做得来。
很难想象这种人做事雷厉风行,还……杀人不眨眼。想到老青龙堂主全家那些悲惨血腥的死状,萧末的眼皮子微微颤抖了下,他心不在焉地扫了眼坐在自己不远的李堂,开始幻想自己最后被萧衍和萧炎兄弟找到的时候会不会也是那样全部的器官没有一个乖乖呆在胸腔里的悲惨模样。
和男人各自占据沙发一角的漂亮年轻人被黑发男人用这种防备的目光冷不丁的看了一眼,他觉得自己有点无辜,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些:“干什么忽然这么看着我?”
“萧祁的下一步是要做什么?”萧末懒得跟他多扯。
“……”李堂沉默了片刻,随即发现男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明摆着不愿意跟他再扯太多,于是他稍稍坐起来,蹭到萧末的身边——也没有动手动脚,只是靠着男人淡淡地说,“大叔,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高处不胜寒?”
“听过。”萧末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现在你就是这样的情况,你坐的位置太高了,所以你看不见底下的人那些小动作——如果不是这一次,你从萧家大宅走出来来到北区的底层,我敢打赌你现在也不会知道东区奎爷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理由很简单,心里有鬼的人不会告诉你,关心你的人不想告诉你。”
萧末听着身边年轻人的话,若有所思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的确,萧衍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过北区的事情了,有时候偶尔提到,也是在货被抢了又拿回来之后,偶尔提一提,这让萧末一直以为北区很太平——
听李堂的这句话,看来是他想错了。
不是北区真的太平,而是他儿子给他制造了一个一切太平的假装……
其实,萧末并不觉得萧衍这样做有什么不好,毕竟儿子有自己的打算,他既然已经有心将北区交给他打理,剩下的怎么做那都是萧衍自己的事情,就算那一天萧衍回来告诉他整个北区已经解散或者被别人吞并了,男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因为萧家终究还是要落在萧衍的手上的。
他这个老爸是假的,可是萧衍是货真价实的“萧末”的儿子——有时候,男人甚至会产生某种错觉,如果此时此刻那个人还活着的话,很有可能他也会做出跟自己完全一样的决定。
“萧祁背着我小动作很多?”萧末笑了笑,听上去不怎么上心的问。
“还是我养父的那老一套。”李堂看着萧末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说,“表面上一片和煦,实际上从根基里在一点点地挖空你……你以为,当初最开始在夜舞散播奎爷那些货的人是谁?以萧祁这么多年的手段和管理能力,如果不是他自己亲手办事,他怎么可能会放任夜舞赚钱的拳手沾染上那种东西——喏,会咬人的狗不叫,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北区走货很不顺?东区的奎爷在K市没有那么大本事,单凭自己就能拦下你末爷的货——明白了吗,是你自己手底下的小鬼在搞你。”
萧末:“噢。”
“萧衍看萧祁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