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一样扇动,人人命运牵连,他只为好好生存。
“温先生,你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马上要上黄泉路。”
温如雪吓一跳,猛的回过头来,眼里涌动的东西有些看不懂。
“做什么,不希望我醒来,想要另谋新欢?”李牧费力扯出一个笑,乌溜溜眼睛映着一张苍白的脸,活像游魂野鬼。
温如雪一时间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干脆把所有情绪付诸实践。他一把抱住李牧,小心避开李牧身上缠缠连连的线,用力将头埋在他颈窝里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混着淡淡的药味突入鼻端,这种感觉才真实。
“疼了,疼了温先生!做什么使这么大力,”李牧皱皱眉,抬手推温如雪脑袋,力气好像挠痒痒。
温如雪将人放开,笑眯眯吻李牧发顶:“胖仔在外面睡觉,你要不要看他?”
“不必,我现在这副样子,也不能抱他,免得他记仇。”小胖子有时候和八喜争宠,少抱一下就争风吃醋比谁都厉害,不晓得到底像谁。
“温先生,我想吃红豆沙,放很多很多蜂蜜,最好再加一份双皮奶。再来一份蛋饼更好,我怎么饿成这样,到底几日没吃饭?”
李牧歪歪头躲过温如雪在发顶缓缓触摸的手掌,只是想一想就要流口水。
温如雪依旧微笑不介意,轻声细语和他打商量:“喝粥好不好?顾嫂日日熬粥等喂你,不要辜负她一番苦心。”
李牧静默一瞬,语气有点委屈:“好吧温先生,一定是医生叫我吃流食,我一向最遵医嘱。”
一碗燕窝粥五分钟送到,同时送进病房的还有依旧午睡到迷迷糊糊的小胖仔。温如雪将小家伙放在李牧旁边,一张床两个人,父子俩安安静静,能吃能睡,莫大幸福。
哦,不,是父子三个。
李牧急不可耐要说话,却怕吵到小孩子睡觉,一字一句全用气流音,说到抑制不住要喷饭。
“这次终于尝到子弹打进肉里的滋味,温先生,你要不要试一试?好惊险好刺激啊……”李牧一醒来就开始喋喋不休,也不管自己虚弱身体到底能否经受住,只一味说话,好像在分分秒秒回味自己生命力,吸毒一样体会劫后余生的快/感。
温如雪放下碗,将手掌放在胖仔脸侧支住自己身体,突然倾身过去含住李牧的唇,堵住他山洪暴发一样亟待挥霍的生命力。
“唔……”李牧猛然间噤声,任凭老人家一遍又一遍摩挲他的唇,然后微微张开嘴迎接他的进入。
胸腔里满满酸与涩,好像忍了二十年癣病终于被搔到痒处。李牧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一条缝,不像以往接吻乖乖闭上眼。
果然,温如雪也微微睁眼看他,两个人一边吻一边看,不用说话。
“粑……”突然间第三者人语响,李牧猛然一惊,几乎将温如雪推出几步远,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
小胖仔瞪大了一双圆溜溜的眼,四肢在被窝里左右乱弹,饶有兴趣参观爹地两个接吻,适时出声提醒。
别人家小孩子十个月发声,胖仔早慧还是早熟?李牧笑眯眯将小儿子抱起来,意识到这千金难买一句娃娃音,刚刚的窘迫和害羞都不见。
两个爹地不论年纪几何,都激动到矜持不见,围起小儿子像鉴宝,只苦了胖仔刚刚无意义吹泡泡,此时居然四面围城。
“好儿子,乖仔,再叫一声给我听……”
果然,亲爱的,你耳语最中听。
***
这一年冬天,红港依旧温暖如同北方的春天。
“新城,晓不晓得吃饭前要先洗手?不洗手会把脏东西吃进肚子里,然后生虫子,从你小肚子里面一点一点啃出来。”
李牧刚刚挂掉温薇雅电话,大小姐两年前结婚,新郎官是个平平凡凡小警/察,待她好像待宝贝,几乎想要日日不离身。上个月刚刚喜得贵子,日日打电话来询问育儿心经。
厨房小锅里散出浓厚的牛奶香,烤箱里是一只新熟的苹果派,小餐桌上铺着蓝色格子布,一只高脚玻璃花瓶里斜插/着两只百合花。
小朋友晃着两只小胖腿儿坐在餐桌前等李牧开饭,刚刚听话地将一双手洗白白。一只小小个头阿拉斯加雪橇犬摇着尾巴蹲在餐桌前,也被喂养的肥嘟嘟,四条小短腿简直要走不动路。
李牧一直没变,十年如一日糖分摄取量无限大,甜腻腻的东西吃起来很上瘾。好像是怕别人不晓得这一大一小父子关系一样,李新城拼命遗传他所有优点缺点,对所有甜食兴趣大翻天。
“喏,不可以吃太多。”两勺蜂蜜加进牛奶里,不敢加砂糖,连苹果派里都只放了小小一点。小胖子虽然白白嫩嫩惹人爱,但再这么胖乎乎下去将来怎么娶老婆。
“爹地我要吃巧克力派……”小胖子撅着嘴,拿起一块苹果派塞到满嘴都是,因为不太甜,所以皱着小眉头不甚满意。
李牧不理他,手里忙忙碌碌准备午饭,直到新城跳下椅子,黏糊糊小胖手捉住他围裙的裙摆,奶声奶气撒娇。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