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的说话,世界变成这个样子之后,被解放出来的显然不仅仅是平日压抑的性欲而已。
那车和智美没什幺关系,车里的人她也不认识。
但她听到了一句让她整个人都精神振奋起来的话。
“……真的,封锁都已经撤干净了。外面……”
虽然没有听到完整的句子,但这些显然已经足够。
没了那些碍事的士兵、警察,她当然可以顺利的逃出Z市。一直期待的广阔世界,竟然在这种让她已经近乎绝望的时候打开了大门。
那对愚蠢的男女为什幺还要开车回来啊,过关了这种被诅咒的日子吗?智美嘲弄的想着,辨认了一下离市区边界最近的方向,撒开腿跑了起来。
她一生中跑过很多次步,但还没有哪一次,让她感觉如此愉悦和充满期待。
明子这个傻瓜,就在地狱里慢慢地等着吧,我是伊田智美,我是不会乖乖的等死的。我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迟早还会站在舞台上,依然去散发耀眼的光芒。
想到这里,她突然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返回去先把田村杀掉。
不过转念一想,从Z市逃出的女人,恐怕不会有人相信能保持清白之身平安无事吧。
真的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公布出来,她的拥护者只会同情可怜的她,抱着污秽残破的身躯,再坚强站起迎接未来的企划,应该能带来不少的人气吧。
实在不行,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写下来,不管是偏色情还是偏颓废,都一定有市场的吧!
脑细胞越来越活跃,智美甚至愉快的哼起了歌,跑过一个十字路口后,她找到了一辆废弃的脚踏车,这让之后的路途更加轻松。
太阳只剩下最后一丝光线,把西方的残云染成血红的颜色。
按说,她是不应该选这种时候离开的,即使骑得再快,到达下一座城市也是入夜以后的事了。
可她一秒钟也不想在Z市多待,即使要走夜路,即使要累得半死,她也一定要离开这里。远远地,彻底离开这里。
平时这座城市显得那幺拥挤那幺狭小,每一次呼吸,好像都给肺部灌满了别人代谢过的废气。
此刻这座城市却显得那幺空旷那幺巨大,她用尽全力踩着脚下的脚蹬,这条街却仿佛永远都不能看到尽头。
终于,两边的高楼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逐渐变成了稀疏的老旧公寓楼,和一些很传统的独门独户住宅。
视线所能碰触到的最远处,也总算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些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路障。
Z市……诅咒……终于要告别了……智美停下脚上的动作,让身体与脚踏车一起随着惯性前行,她抬起手,擦了擦满头的汗水。可不知道为什幺,心里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轻松感,双肩依然沉重的好像背了几百斤石头,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也在叫嚣着提醒无法名状的危机感。
她猛地捏紧刹车,停下回过头,看向身后已经黑下来的道路。
没有人跟着她,没有。
该死的……这种时候了,到底在心神不宁个什幺劲儿啊!她有些愤恨的骂了自己一句,敲了敲因为疲倦而疼痛的脑袋,鼓足力气,骑过了翻倒的路障。
然后,她就看到了死人。
很多很多,大概有近百个的死人。横七竖八乱七八糟的倒在道路前方,连可以让脚踏车穿过的空隙都没有。
智美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从脚踏车上下来,掏出手枪,想了想之后,还是不想像恐怖片里的女人一样明知道危险还非要跑过去看一看,只是远远地叫了一句:“喂!那边……还有活人吗?喂——!还有没有人——活着?”
没有任何回答,四周寂静的仿佛能听到浮游灵飞过的声音。
智美咽了口唾沫,身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酸痛,她扶起脚踏车,考虑了几秒,掉转头,向着来时的方向骑了回去。
路不止一条,换个方向走,还是能走出去的不是吗?只要离开……离开Z市,一切就都会好起来了。
才骑出没多远,路边突然想起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女声:“喂!那位骑车的大姐!等等我!”
智美一怔,下意识的掏出枪握在了手里,反喊回去:“谁!是什幺人?”
路边的庄稼晃动了起来,跟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从里面踉踉跄跄的钻了出来,她上身穿着颇不合身的棒球服,下身穿着一件裂开了一条口子的短裙,看到智美手上的枪,那女孩吓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说:“我不是什幺坏人!千万不要开枪啊!我只是想回市区,我体力还算不错,参加过网球部还当过棒球部的经理人,我可以骑车子带你的!”
智美的戒备只是稍微放松了一点,她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回市区做什幺?好不容周围的封锁都解除了,你难道不想趁这个机会逃走吗?这种被诅咒的城市,被神惩罚的城市,难道对你还有什幺吸引力吗?”
那女孩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那个……大姐姐,你最近几天是不是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