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崔明这一人的存在了一般。再见到崔明,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诊所里排的是日班,七天一休。
那天周三,正好轮到凡瑀上班,中午来的都是过来做推拿按摩的,凡瑀闲着没事,待下午三点才碰上一切菜切到手的小姑娘过来包扎。
这小姑娘也搞笑的很,都知道血止不住,还拖了那么长时间才过来。来的时候左手中指上包了三层创口贴,右手按着伤口,双手举高过头顶,一脸可怜巴巴的表情坐到凡瑀面前。
问情况,她就说切菜呢,然后又跟人讲话,结果切茄子的时候滚刀不留神滚到自己手了。凡瑀也没说什么,带人来到后面的简易急救室,吩咐人坐在椅子上,转身去拿纱布和工具了。
凡瑀光是拆她包的那几层邦迪三层防水的那种超强粘性的创口贴就花了半天的时间。撕创口贴的整个过程,小姑娘也不喊疼,只是皱着脸看着哗哗往外冒血的伤口。
伤口很深,半边指甲都被削掉了,凡瑀看了眼,好像还有些别的东西浮在表面。
“上过药了?”
“没,是香灰?”小姑娘表情也很无奈,“外婆弄的。”
“……”凡瑀哭笑不得,“下次注意了,香灰细菌多,易感染。”
“好的好的。”
凡瑀套上手套开始着手清洗伤口。
小姑娘是挺能忍,凡瑀拿药棉来回擦拭伤口表面的时候愣是没喊一句疼的。
就在凡瑀剪断一截油纱布,正在准备用镊子夹住接着敷在伤口上时,听到外面有人喊:“凡医生,有人找。”
“谁?”
凡瑀应了一声,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正在朝自己笑的崔明。接着就愣了。
愣神呢,手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啊!”
凡瑀回头,就看之前没哼一声小姑娘喊的撕心裂肺。
低头看,油纱布掉到垃圾桶里,镊子正好戳在伤口上,血哗哗地往外冒。
凡瑀立即夹起旁边的药棉擦去伤口上的血,然后又重新剪了一段油纱布过裹在伤口上,放下镊子,抓过旁边的白纱布,按住伤口给人迅速包扎。
“疼……真他妈疼。”小姑娘忍不住了,泪汪汪的看着凡瑀,“医生,要不你给我包紧点?我怕它还流个不停。”
“你忍忍。”凡瑀随口安慰了一句根本不算安慰的话,撕了两条白胶布固定住包扎后的纱布。
“这样……就好了?”
“嗯。两天后就可以拆了。晚上睡觉注意,别碰掉了。”
“行……谢谢医生。这个……多少钱?”
“五块。”
“哦,那我这就给……”
“出门左拐收银台。”
“哦好。”
小姑娘下意识地还要把手过头顶,凡瑀看了她一眼,提醒道:“高过肩就行了。”
“这样啊,谢谢医生你了。”小姑娘道着谢,走出了室内。
凡瑀转身收拾台子上的工具。把该消毒的重新消毒,该收好的收好拾掇完了,转身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崔明,面无表情,口吻冷淡地问:“你来干吗?”
“来见你的。”崔明虽说是笑着,可整体气色不算好,总给人勉强打起精神的样子。
凡瑀站在原地看着崔明,也没什么反应。说:“现在见着了,还有什么事。”
“那就接你回家呗。”崔明还是笑着,“我刚出院就来找你了。”
凡瑀看崔明那双眼圈黑的,跟一个月都没睡过觉似的,刚想说不用他劳神给自己司机的话是怎么都没能说出口。
崔明见凡瑀不说话,便问:“你几时下班?”
“六点。”
“哦,那我等你。”
“出去。”
“啊?”
“外面挂水室有沙发。”
“好。”
等崔明出去,凡瑀也跟着走了出去,顺手关上内室的木门。
坐在问诊桌边,凡瑀喝着茶,而崔明很听话地坐在挂水室木沙发上。
现在是下午四点,来这边挂水的病人特别多。
几个小护士忙来忙去给人打针时,凡瑀也偶尔帮人打吊瓶。他来来回回走动的时候,崔明视线就没离过人身。
早就被崔明盯惯的凡瑀没什么感觉,倒是两个小护士觉得新奇。两个小丫头在旁边小声嘀嘀咕咕的,凡瑀也没理她们,过了一会,倒是有个小护士趁凡瑀到楼上打水时,跑过来问。
“凡医生,那是你朋友?”
“嗯。”
“他……他不是来找麻烦的吧?他都盯你有一个钟头了。”
“不管他。”
小护士突然表现出一脸兴奋:“凡医生,他找你有什么事?”
凡瑀瞥了她一眼:“不知道。”说完就提着水瓶下楼。
后来没人来看病,凡瑀也闲下来了,准备过来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