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么?我还以为要修炼到这个程度起码得十几年朝夕相处的功力呢,怎么现在逮谁都能用啊?啊?”王烨也不是省油的灯,爬过去,看他又没反应了,一根手指伸出来,戳戳。“说吧,出什么事了要跑到我这里避难?小雨人呢?”
“我这么千里迢迢地专程来探望,竟然还不相信?真是不知好歹!”
“呵呵,花光最后一分钱都要来我这里,我要再迟钝点是得乐得蹦到天上去。不过,呵呵,叫逃难会不会更恰当一点,沈公子?……喂,你别给我装聋作哑啊,咱俩谁不知道谁?趁着天黑,赶紧招了吧啊。”
“你明天不上班么?快去睡觉!”
“我明天就专门用来对付你了。你就不要抵抗,老实交代吧!”
“……”
“喂!”
“……我头晕。”
“我还口渴呢!”
“……”
见他沉沉的还没动静,终究是不放心,探过头去,伸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一碰到那皮肤就被烫得低呼:“你还给我来真的!”赶紧坐起来,在他额上,颊上,领子里都试了试,“发烧干嘛不早说啊?!”
没等他回话,立即下了床,翻箱倒柜找了体温计出来。
开了灯,沈烟轻的脸色还是白,白里透着灰,脸颊两边又有一小块不正常的红晕,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乎乎的。
“刚才跟你说话还挺正常的啊。”王烨抱着药箱,边翻退烧药边嘀咕。
“本来我也觉得挺正常的,就是被你加重的病情。”沈烟轻没好气地拿眼横他,即使这样也有气无力得很。
他是硬生生给噩梦吓醒的,醒来就觉得一身冷汗,还浑身发热,又不想吵王烨起来,就一个人起来坐坐,吹吹空调又冷,于是把被子卷起来吹。才慢慢感觉出好点的时候,王烨进来了。也许是精力再度透支,硬压下去的不适现在终于加倍地翻涌上来。
37度9。王烨倒了温水,伺候他把药吃了,又关了灯,正经八百地拿了凳子坐在床边。
沈烟轻继续拿眼瞪他,立即被他反瞪:“还看什么?快给我睡觉!”
“你呆会儿是不是要学人家端盆水拿两块毛巾蘸湿了放我头上?我告诉你我对那东西敏感得很,你要放了我就根本没法睡。”
上次沈雨浓这么干的时候他没说是因为他正在享受被沈雨浓精心周到照顾的难得体验,所以还能勉强忍受。
王烨吊着眉角歪着嘴笑:“你还真娇贵啊。呵,就算你愿意我还不干呢!你当你才几度?超过40这么使唤我我还勉强给你跑跑,就这度数?你就给我老实躺着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什么事都没了。”
沈烟轻气岔,怒问:“那你坐这干嘛?”
“干嘛?”他瞪圆了眼,“看着你!省得低烧变高烧,窜上了40!”
沈烟轻一时语塞,好半天才低声出一句:“担心就说担心,嘴硬什么?”
王烨气得差点掀他被子:“本来就担心,这还用说么?!你睡不睡?不睡……”
“怎么样?”沈烟轻的眼睛半眯着睨他。
“我小弟还精神着呢!”
“呵!有你这么威胁人的么?”沈烟轻本来还横眉竖眼的,说到后来,自己先笑了起来。
王烨慢慢给他掖了掖被角,手在他的被子上停了很久,才无声地叹口气:“烟轻,我们这是怎么了?就不能好好说话了么?以前我们不管说什么都很轻松,不是吗?”
沈烟轻呆了呆,扭了头,望到天花板上:“不要问我,我也正觉得别扭呢。好像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好像……不这样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一样的,还是一样的,烟轻。我对你……”王烨想了想,使劲咬了咬牙,才接着说,“我对你还是那样,你知道。不管你怎么要求我,本能是骗不了人的。但是……既然已经跟你说好了,我就绝对不会把我们的关系变成那样。我说了,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讨厌我。哪怕一个人难受死,我也不会做出让你讨厌我的事。”
“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尴尬。一开始本是不想回家,于是根本没有经过脑子,就来了这里。一路风尘仆仆地杀到,王烨那初见他时的错愕惊讶他也不是没看到,只是硬装着厚脸皮,死撑。心想再怎样都是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跟以前一样与他相处。偏偏后来见到了江漓,面上是不动声色,其实里子早就挂不住,自觉丢脸到了家!就像原本有条爱犬,本以为一辈子都将只忠于自己,所以无论打骂呵斥若即若离都尽随心意,现在才忽然发现,它已经找到了新的主人,自己早已失去依赖撒泼的资格。而在前一刻,偏他还在自以为是地撒娇,丢人啊!这让心高气傲的沈烟轻如何咽得下自己这口气?
他难受得觉得天地间竟再没有一个能去的地方了。
只是这么想着,感觉王烨把手伸进被子里,找到了他的手,握紧:“我知道你在河堤那跟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的也是。但更早以前,最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