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被翻来覆去地轮流折腾的体验对拓海而言,主要还是不适占了上风,就算有酒精麻痹了大部分的神经,被异物侵袭的被压迫感依旧刻骨铭心。
愉悦的感觉在后期渐渐适应了才被唤起些许,并不足以抵消掉前者。
但更多的是一种微妙平衡的象征,三人间亲密无间地结合在一起的标志。
并不清楚凉介跟启介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不过在最腰酸背痛的那一天过去后,体质极高的他恢复了精力充沛的状态,也没浪费时间去多琢磨这些让人疑惑的记忆片段,而是安安心心地接受了这既定事实,把精力重新投入到学习和练车上了。
——他还有一大堆非做不可的事。
他的宽心倒是让提心吊胆、忐忑了好几天的启介松了口大气——他知道拓海虽然对自己有好感,但远远没到能做出这样亲密举止的地步,他那晚硬生生地加入,浑水摸鱼的做法怎么也有沾了老哥的光,提早啃了觊觎已久的美味的嫌疑。
凉介却自始至终都很淡定,他对拓海那强大的接受能力,和对喜爱的人独有的纵容,实在是太了解了,对这风平浪静的局面也早有预料。
白天医学部的课业是很忙碌的,夜晚又是属于在秋名山练车的时间,拓海忙得团团转,每一分钟都恨不得掰成两半使,根本无暇去加油站看望池谷前辈他们,连和高桥兄弟的交流,也只可怜地限于在大学里擦肩而过时打的那几个照面。
一晃眼就到了周末。
刚把报告做完,拓海仔细地再审查一次,怕有遗漏的地方,或者可以补充的地方……再妥帖地装进信封里。
“好了。”
他有些高兴地想,接下来的周六日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才伸了个懒腰,凉介的电话就来了,他忙接起:“……嗯,我知道,这次是琦玉县的O町对吧。”
“我直接过去还是……?嗯嗯,一会见。”
拓海边说边抓了钥匙往外走,经过有老爸在看报纸的客厅时,不忘说一声:“我先走了。”
“去吧。”
文太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眼角余光却黏在了自家笨儿子身上,看他顶着一脑袋的乱毛毫无自觉地冲了出去,又急急忙忙地回来换忘记换的拖鞋,一转身不慎撞在了装饰架上,蹲着捂住额头啊啊啊地痛叫……
整个一没睡醒的冒失鬼。
“唉。”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报纸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拓海在开车去高桥家的路上,忽然接到了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来电,只能通过前缀判断是琦玉县的。
他看时间还早,便把86停在了路边,按下接听键的那一刻却蓦地福至心灵:“阿涉?”
拓海试探地问着。
“诶哟,你居然知道是我。”被认出的秋山涉不禁怔了怔,旋即爽朗地笑着,“我明明是用上班地方的座机打的啊。”
拓海心说一提琦玉的熟人就只有你一个:“我猜到的。有事吗?”
秋山涉也不兜圈子:“你们远征队今晚是要去O町吧。”
拓海奇怪道:“对啊,相关讯息早就在D计划的网页上公布过了……”
言下之意是你怎么才知道。
“虽说那群人是所谓的琦玉县的最后一道防线,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们一下。”秋山涉犹豫了下,感觉有种‘通敌’的罪恶感,但正义感和对友谊的重视还是压倒了过去,语气里透着遮掩不住的深深厌恶:“他们技术一般,顶多也就下坡那个稍微能看,可完全不足以对你们造成威胁。”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好意。”拓海困惑:“你专门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不太像你的作风。”
“哎,当然不。”秋山涉挠了挠头,说:“那帮人技术不行,但见不得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我可不觉得他们会老老实实地跟你们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比赛,记得提防啊。”
拓海有些诧异:“啊……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等下我会告诉凉介他们的,谢谢。”
他知道秋山涉能主动提醒这一点,是真的很不错了。
“没什么。”秋山涉嘿嘿嘿地笑道:“我的引擎太过老旧,上次跟你比完之后也坚定了要从涡轮改装换成机械增压的决心。”
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想起那次被虐得体无完肤的经历,还有点挫败迟迟未散:“明晚我就不去看你们比赛了,等下次再见面保证让你吓一跳哈哈!”
他可不像家里开着医院的富家大少爷,每一分使出去的钱都要精打细算,毫无节制地用的话,不出几天就捉襟见肘了。
——确定不是为了省油吗?
拓海这么想着,忍不住微笑:“好。我会期待的。”
等他见到凉介时,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对方。
凉介若有所思:“我确实略有耳闻……但不能因为听说对方品德不好就避战,总之小心点去应付就行。”
启介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