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多令鞭稍的小物有主,龙尾刀却一时无主,溃不成军。
]
花刺在舌,咽下的每一滴血都是爱人的滋养。
赵明空似是很震动,他不耻下问地道:“请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而后他的面上才露出一种讥诮的怒容,那神情能令白头老翁也愧疚不安,像打飞了鸡蛋的孩童:“这么说,你对他有情?”
而后他挥一挥手,将那枚小箭抛入了江心。
赵明空严肃地回答着唐多令无聊的问题,他做人做事的准绳不容质疑。
赵明空飞速挟着游丝女和纪寒卿掠入舱内,落下时游丝女拼命将脖颈一扭,抓着纪寒卿,两人齐齐摔在唐多令脚边。
艳烈如骨血,生死难分。
唐多令颇为遗憾地望了一眼江面,那里早已没有羽箭,只有些白花花的盐粒漂浮着,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因为你随手就丢了他的羽箭。”
他本来已甘于做心如死灰的一枚弃子,可在赵明空踌躇如何回答唐多令的这一刻,他的心也解封了。
哪怕是聋子都能听到这句话,因为他说得十成十真诚。
纪寒卿此时笑了一声,游丝女离他最近,却也听不出他是冷笑抑或惨笑。
因为赵明空说:“我要带他回去亲手处置叛徒,天下盟不能将此事假外人之手。”
唐多令客客气气道:“是的。因为我对他有情,所以我认为我们之间也就算有了点交情,我们应该像正人君子一样把这件事摆平。”
他随即又睁开眼,先道谢:“多谢你为我解惑。”
那是唐多令破阵的关键,其势尚未消。,]
唐多令点点头:“我明白了。”
“他的儿子死在我们的人手上,天下盟不做赶尽杀绝的事,我放他一马。”
是的,赵明空在踌躇,否则他不会下意识看向最亲近的人,而不像他一贯那样果断。
赵明空一抄手提起龙尾刀,站定身形,刀背在前,“叮——!”地接了一记暗箭!]
唐多令创基业之处便习惯了被人拒绝,故而也不生气:“我知道赵盟主想要纪寒卿,不过你带他回去是要做什么用处?也许我们能达成一致呢。”
赵明空一笑,拿起那枚羽箭,仿佛已很明了绝不会有毒般轻弹一弹:“聪明。”
他笑了,纪寒卿却静静、淡淡地,阖上了眼。
“因为你对他无情。”
从前赵明空称呼“寒卿”,如今是“纪寒卿”。
赵明空认真地思索了一刻,而后礼貌地回答:“不可以。”
她柔软的可不止是腰。
“那么,难道赵盟主杀了我之后,就会放过铲除我父亲的机会?”
赵明空和纪寒卿的罅隙绝非一日之寒,这是个俗套故事,能打败英雄的只有英雄本人,他们毕竟不是一心,世人也不容他们一心一意。无数次不能为旁人道的猜忌怨愤,累加到最后是两厢都不肯饶恕,好像一根花刺恼人地刺在舌尖,连吐出的情话都淬了毒。
破了他的刀阵!
“啊,原来是龙王帮的好手在此,怪不得铁盐公被你打落下水这么久还没能挣扎上来。”
然而最终还是唐多令笑了出来。,]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但忽然之间,纪寒卿便垂下了头去,柔软白发凌乱地垂拂在地上,
她叫游丝女,是为了让人将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腰上。
“你能请来水上的人,我当然也能唤得动水下的龙王。”
“纪寒卿救过你一命,功过相抵。”
唐多令道:“我信你。”
他当然要虚心下问,因为任何事都可能成为他的弱点。
唐多令一甩他的鞭,鞭花在身前炸出一片奇诡的惊电,将游丝女和纪寒卿牢牢护在了身后。难得到这个时候,他还能心平气和地向赵明空问道:“赵盟主,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
赵明空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唐多令等人:“不,是死很多人。”
能从敌人口中了解到自己的弱点,是一件宝贵的事。
他忽然明白纪寒卿为什么说他还不懂情爱。
“哦?”
“你口中说着君子之行,然而你的势力却叫‘毒龙会’。”赵明空再次把玩起了龙尾刀,唐多令的鞭子也盘上了手腕:“我是容不下你的。”]
“你得手后如何全身而退?”
唐多令笑意盎然:“真可惜,这么说,今晚我们非得死一个不可了?”,]
“而我则是很爱惜它的。”?
赵明空闭了一闭眼睛:“原来是这样!”
唐多令看了一眼游丝女,她的脖颈扭至常人难以想象的弧度,此时肌肤上还浮现出一层层如断岩般可怖的痕迹,竟是被赵明空逼出了保命杀招。
赵明空看了一眼纪寒卿,在那一刻,唐多令的心也微微刺痛,因为纪寒卿回望的眼神终于是带上了点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