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还是介意她袒护黔儿闹了这一场戏。
第8章 忘缠绵(一)
太子被侍卫带去宗子府之后,暨帝让内侍去后殿传口谕,就不必让太子妃来守岁了,回东宫早些歇息。
贤妃回到暨帝身边,神情间满是歉意。
暨帝知道她觉愧对太子妃,如果当初没有答应太子迎娶诸葛黔,她也不会受苦。
可事已至此,就让她们这些孩子懂得认命吧。
随着子时一过,皇家众人一起守完岁,妃嫔们困乏难耐匆先回宫,而成年的皇子及公主该出宫归府的一道出宫归府。
暨帝去了贤妃的住殿,皇后去了东宫关问太子妃。
诸葛翾知道元涣担心着姐姐,便向皇后请求要住太子偏殿留住一晚,多作陪一会太子妃。
皇后也怕诸葛翾回去会和诸葛府说些什么,影响了诸葛府与太子的关系,就让她和瑞王一起住在太子宫的偏殿其中一个住殿,暗中叮嘱诸葛黔她身为太子妃,荣辱与太子一体,所以不论太子对她做过什么,必须为太子挽回这层关系。
元涣没有陪诸葛翾一起在太子妃的住殿呆着,由她们姐妹两单独叙旧。
冷月清辉,夜深寒。
心沉沉,思漫漫。
过了大半时辰,诸葛翾回来了。
丫鬟伺候她宽衣,遂退下。
少夫幼妻平仰寝榻上,隔着一条距离,无半句对话。
她们自成亲以来,一直如此,夜夜如此。
片刻,诸葛翾出了声:“黔姐让我转告瑞王,勿念,勿挂念。”
元涣没回应,闭眸掩了眼中情绪,再睁开时不动声色地起身,对背后的幼妻温淡道:“你早些睡吧。”
叮咛完,她披上裘袍离开住殿,一路悄悄直往太子妃的寝宫,出奇的是太子妃的住殿外没有宫人守夜,莫不成她知道她会来?
内殿烛火尚明,诸葛黔已经安睡下。
随着殿门一开一合,她满怀期待的心颤了又颤。
元涣脱去裘袍,迫不及待,想也不想地便欺身压住寝中女子。
她想要她,现在就要她。
狠狠地要她。
诸葛黔一掀睫就见她近在咫尺的炙热目光,唇上跟着传来滚烫的气息。
“涣……”
“黔……”
喃喃深情地一声互唤间,磅礴的情再难抑制。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内容河蟹
第9章 忘缠绵(二)
五更天的时候,元涣才回了另外的住殿,她轻声地合门,轻声地躺入寝帐内。
诸葛翾一项睡得浅,偷偷地醒来,但闭眼装睡。
直到元涣呼吸变得沉稳,而这时屋外已经天亮,她睁开眼,借着亮光看着元涣熟睡的样子。
嫁她的两年以来,从未见她像今日睡的这般安定,平静如水,释然之态。
仿佛,从心里卸下了万般重负。
诸葛翾一瞬不瞬地盯着,静静地看着,用目光一寸一寸描绘她的脸廓。
她每天都会这样偷看她,一遍复一遍。
怎么也看不够。
谦斐女子,温润如玉。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就似她这个人,就似她的气质。
让人一靠近,就觉得温暖。
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
可是她的温柔却只展现给一个人。
但也无妨,她也是拥有旁人渴望不及的东西。
每个夜晚入睡时,每个早晨醒来时,眼前的人都是她。
所谓朝朝暮暮,莫过如此。
甚好,甚好。
元暨二十四年,年初五,诸葛府摆家宴。
太子妃坐着彩舆出宫去参加家宴,往年都有太子作陪,今年只有自己一人,她高兴的很,终于有自己舒坦的空间。
偌大的国师府,人潮如流。
杨柳依依的亭子里,元涣穿着一袭清雅长袍,手持一盅清茶薄品,避开国师府里的喧闹。
此去经年,国师府中的一景一物仍是百年不变的老样子。
她独自一人,慢慢回味着在这里的记忆。
一幕一幕,都是她与黔儿的快乐。
过了不一会,长廊忽然映来一道清寂的青衣孤影。
是黔儿!
她心落了一拍,又迅速急跳起来,忙放下茶杯追寻那孤影。
追到廊道尽头,她疾快地揽住她的腰身,将她一起拽带到廊道下的死角胡弄里。
诸葛黔吓了一跳,还以为哪来的登徒浪子,差些就要喊人来了,幸好先看清了她的脸。
元涣将她摁在墙窄处,笑靥温柔轻薄如雾,眉梢眼底皆是温柔。
“黔儿,可有想我?”她问。
诸葛黔凝色,面冷如清月,压声轻责她:“阿涣,你着什么魔。这里是诸葛府,不是你的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