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没经历过,所以完全没想象过。
但项飞羽这样粘腻地蹭上来,乔清却不觉得十分讨厌。
他的手在被下抚摸着青年瘦削的手臂。
乔清觉得,自己有些舍不得了。
从未有人这样依恋自己。即便他是于畅景的仇人,也是自己的仇人,好像也完全可以原谅了。
于是在等待项飞羽睡醒的那段时间里,乔清自己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决定彻底原谅项飞羽。
——
要不怎么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乔清和项飞羽开了个头之后,每天没事情做,便亲亲热热地滚在一起搞那档子事儿。
项飞羽以前在云霄谷里也听师兄弟们谈起过这个,山下的城镇里有个什么小馆,里头有许多这样那样的男子。但他没亲身经历过,比不过乔清这个熟读各种杂书的人,被乔清调教了几天,渐渐对这事情也兴致勃勃`起来。
这一日,乔清很罕见地没有一上床就脱他衣服,反而把项飞羽招呼到身边,给他戴了顶帽子。
帽子是项飞羽没见过的,但却不是新的。乔清没出门,他也买不了。
“我以前给畅景买的。”乔清说,“好几顶呢,结果他没机会戴,跟左右二人走了。”
乔清还不知道项飞羽已经恢复了全部记忆,他一有空就给他讲之前云霄谷和静池山发生的事情。在讲的时候,他偶尔会想起一件挂在心里的事情,然后低头问项飞羽:“为什么我告诉你你师父死了,你一点儿不伤心?”
“很伤心。”项飞羽眨了眨眼睛,“但我不敢跟你说……你讨厌云霄谷,我为云霄谷的人伤心,万一你也连带着讨厌我了,怎么办?”
乔清半信半疑:“可他是你师父,你还说他救过你,你就一点儿不难受?”
项飞羽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说:“我,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不要生气。”
乔清挑了挑眉:“说。”
“我给师父烧过纸钱。”项飞羽说,“就在后山上。”
他没说是什么时候烧的,只说纸钱是问小九要的。乔清后来趁小九来玩儿的时候问他是不是有这件事,小九看着乔清身后的项飞羽,意识到这位项大哥正冲自己挤眼睛,于是不敢多说,只认了纸钱这一档子事。乔清是完全信任小九的,既然小九这样讲,他便以为是自己跟项飞羽说前事在先,项飞羽烧纸钱在后了。
乔清的这个困惑,就这样被项飞羽糊弄了过去。
虽然一切都很顺利,但项飞羽心头的忐忑与不安却越来越盛:他的谎越说越多,不知道要怎么跟乔清坦白。
乔清的肩伤好得很快,已经可以下到药田里去干活了。
项飞羽在厨房里给他煎药,呆站了一会儿,把脑袋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这顶帽子,他并不喜欢。
这是乔清买给于畅景的帽子,并不是属于他的。
可这也是乔清头一回正儿八经地给他送礼。
他说还有好几顶……有多少顶呢?都藏在了哪里?项飞羽起了个坏心眼:他干脆全都找出来,扔进火里用来煎药算了。
乔清在地里喊项飞羽,项飞羽匆匆忙忙把帽子往头上一套,走了出去。
雪早就停了,天是大晴的,没有一丝云。风很大,把山峰上的积雪一股股地吹进了山谷里。项飞羽走入药田,走到乔清身边。雪沫降入谷内,被谷中的温度烘化了,成了沉重的雨水,落在两人身上。
项飞羽把帽子给乔清戴上。他怕他着凉。
“不喜欢这帽子么?”乔清奇道。
项飞羽摇了摇头,小心地勾住乔清的两根手指。乔清没在意,指着头顶让他看。
这虚空之中,一半儿是雪花,一半儿是雨水,从天上恍恍惚惚滴下来,把项飞羽不大长的头发给打湿了。雨水也不是冰凉的,他吃了几滴,觉得还有点儿甜。
“好玩吧?”乔清很开心地给他指点,手上却一紧,是被项飞羽拉了过去。
项飞羽吻着他,把嘴里那一点点甜水送入他口内。
乔清的脸红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药田里,这样亲嘴,那是很不得了的。
他连忙把项飞羽推开。
项飞羽扶着他脑袋,有些忐忑,又有些委屈地喊了声“大夫”,见乔清神情未变,又低低说了句“恩人”。
乔清没能挡得住。项飞羽又吻上来的时候,他因为紧张而退了两步,一下便轻撞在山壁之上。项飞羽下意识护着他肩膀,亲吻的态势却丝毫未停,在乔清愣神的时候已经亲密地贴了上来。
山壁上长着几丛腊梅,错认了季节,攒了不少苞儿,枝梢已经爆出三两朵冷傲的花。香气一下把乔清裹在了里头。山壁还是冰凉的,但他的心和血肉,都被项飞羽的吻给弄得热起来了。
两人在这混杂了花香与药草香的山壁边上,稀里糊涂地亲了很久。
肩膀终于能灵活动作的时候,乔清开始思考如何把项飞羽也给带到于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