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南姬和莲姬</h1>
大婚足足持续到第五日,一切事宜这才完全安定下来。元渃仔细安妥了三位侧君的房院,自己随身侍候的袭玄和乾纹也依制升了面首,两人的院子离着主院最近,若是平日里伺候着的,便会随了歇在主院偏房,次日再回去。
岐王一早便上朝去了,院里也宁静清闲,元渃坐在妆台前闭眼假寐,由着丫鬟梳妆打扮。
“王妃娘娘,都弄好了。”
元渃睁开眼,看了看镜子里高贵雅致的自己,朝门外走去。
都安顿了,该着手打理一下旁的事务了。
元渃淡着神色走入正殿,殿外侯着两个亭亭玉立的身影。
自大婚次日,夜里元渃与侧君一室,正君是要在主院守房的,偏偏没见过哪家的姬妾如此不懂规矩,竟尚在婚夜就这病那痛的哄了正君过去,还一呆就是许多晚,直到第四日夜大礼将毕方才回来。
元渃自是不乐意,偏偏南姬又是元岐用久了的心肝宝贝甜蜜饯儿,她只试探性地提了一嘴,便叫元岐给顶回来了。元渃也是个骄纵惯了的,自然不会给他哄着赔着个好脸色,两人针锋相对间,岐王便干脆离了主院,又宿在南姬屋里了。
呵,简直闻所未闻。
元渃算是明白了,她和岐王之间,不过互惠姻亲罢了,他需要个地位相匹又合他胃口的正妃,而对元渃的那点微妙的几不可闻的喜欢也只不过是最常见也最廉价的情色淫欲,再无其他。
换句话说,就算让他娶那个鄞国公主他也娶了,人家一样脸蛋漂亮身材纤纤,岐王照样该上她的时候情话连篇,该护着南姬的时候毫不留情。
元渃就纳闷了,南姬是有什么独特的滋味是咋的?
要么就是岐王有癖。
想清楚这一点,元渃心情明朗起来,往后他宠幸他的,别叫这个姬那个姬的来她跟前找事,眼不见心不烦,相不看两不厌,她呢,也懒得归束他,大家都及笈弱冠老大不小的,各自玩各自最妙不过。
正好她对岐王还没发展到什么山无棱天地合的情深意切,有这功夫好好感化她的泫玉君不好吗?是洛王不骚了还是顾凌川不香了?她没得花功夫在区区一个元岐身上瞎操心什么。
元渃暗啐了一口,抚平衣袖传唤了人进来。
“南姬,参见王妃。”
“莲姬,参见王妃。”
元渃瞟了两人一眼,一抹艳红,一影青兰,倒是各有千秋,“赐座。”
元渃抬了抬眼,身后的丫鬟捧着两只精致的盒子搁在两人面前作礼,是成色极好的北域珍品,元渃半垂着眸子拨弄着腕上的珠子,余光间见两人神色微喜,稍稍坐正了身子。
南姬美眸波光流转,先行起身福礼谢恩,“多谢王妃姐姐厚爱,这么珍贵的宝物送与我们,真是受宠若惊,日后南姬同姐姐一起侍候王爷,定不让姐姐操心。”
莲姬见状也不得不跟着起来谢礼,只是她的欣喜中多少有些不安,轻声道,“王妃娘娘厚爱,莲姬受之有愧,日后当为娘娘分忧。”
元渃勾唇笑了笑,“你二人若安分些,本王妃便不会费心劳神,都起来坐。”
两人依依坐在椅子上,南姬抚着耳鬓的发,巧笑道,“姐姐这就说笑了,王爷总是说我与莲姬最是懂事得体的。”
“是么?”元渃摩挲着腕上的东珠,冷眼瞧向南姬。
“南姬啊,首要一点,这称呼你都叫不明白,快别在王府里伺候了,免得日日耳濡目染言传身教弄得王爷在朝堂上也变得目无尊卑不知礼数。你在府里胡闹还好说,顶多一顿乱棒敲死扔出去,要是王爷在上头失了礼数,那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啊?我……”猝不及防的一声训斥,南姬倏然惊的身子一软,“我没……”
“王府里头,本王妃的侧君还要恭恭敬敬称一声王妃娘娘,你算什么,也配和本王妃互称姐妹?”
“娘娘……”
元渃冷眼瞧着继续道,“旁的人家,但凡姬妾都只得当外室养,尤其像是万花楼出来的,左不过是个伎子,你二人走运攀上了岐王府,给了侍妾的名分又住在府里,就当有个侍妾的样子,三番五次的容忍当成纵容,若再拎不清,趁早滚出去,打发个祸乱王府妾室,本王妃还是有资格的。”
莲姬见状自是先行起身福礼,“王妃娘娘教诲,妾身记下了。”
南姬幽愤地看着元渃,眼眶泛红的起身来,嗫喏咬牙道,“娘娘教诲,妾身记下了。”
元渃似是没看到她的眼神,扬手虚扶了一下,懒懒道,“丑话说完了,你二人只要依着礼制君规,别自掘坟墓非要挑战底线,其余想干什么要干什么,我懒得管你们,想着在岐王跟前争宠,自凭本事是一说,别叫我看见你们玩些脏的,但有一次,打出去。再一点,你们俩明枪暗箭神仙斗法,别扰了我这边清净,有了委屈干脆也别来我这哭哭啼啼,直接找王爷解决,完事了皆大欢喜,夜里回去握手言和搞不准王爷兴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