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一票否决权</h1>
傅嘉从没有怀疑过施梁渊真会跟蒋末上床,即便她知道施梁渊是个需求旺盛的男人,可谁不知道他爱她到骨子里去。
但依着男人死板又固执的性子,怕是他真碰了蒋末,他才会与人订婚。
一想到男人把那根本来独属于自己的棍子放到别人身体里,刚才又拿来戳她,她甚至低声下气地还替他咬,傅嘉就觉得恶心得慌。
尤其这三年里,他不知道跟蒋末翻云覆雨多少次。
傅嘉趴在床边吐的头晕目眩,心道,施梁渊来“启园”花了十万,自己又是给人唱戏又是陪睡的,终归是亏了。
一夜无眠,睁眼到天亮。
她这几年已习惯性失眠,说来却也没有那么难捱。
只胸膛里那颗心疼得厉害,她自欺欺人地想,定是不甘心吧,他都不知道插过自己多少回,那会儿年纪很小,刚成年就让他骗吃下肚。
她在他身下哭得凄惨,他温声细语哄了很久,发誓他永远臣服她一人。
那时傅家的女儿高高在上,他不过是过世的傅家老爷子从外捡回来的,傅立成并不待见他。
可见男人在床上的话都做不得数,她甚至怀疑他与蒋末一番巫山云雨后,是不是也跟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这么锱铢必较的性子,怎么能让他好。
这想法像魔咒般缠着她,傅嘉再也躺不住,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更衣间里衣服扔了一地。
最后还是随便扒扯了件,一身赫本风低胸小黑裙,她偏头看着镜中的样子,明媚而诱人。
“傅嘉早。”几个小生和小旦已经到了“启园”,正在亭子下练嗓子,大家年纪都不大,相互间都直呼对方名字。
“早啊,我今天不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跟魏申讲。”
她这般气势汹汹地开车出门,临下车看着自己脚上的平底,又从后备箱里翻出双十公分的高跟鞋换上,她并不惯这个,走时还踉跄了一下。
盛世前台的小姑娘看起来和傅嘉差不多大,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您好,您找哪位。”
傅嘉轻飘飘落下句:“我找施梁渊。”
小姑娘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面前精致的女人番,“您稍等。”
倒是很快有人下来,周秘书也摸不清对方是什么身份,施梁渊吩咐他下来接人,“您好,不好意思,执行官正在开公司例会,您先跟我上去坐会儿,可以么?”
女人失神愣怔了一秒,很快回过神,她看着自己修长的指,漫不经心笑道:“例会?那我这公司股东自也有权参加吧。”
周秘书听她这么说,哪里敢怠慢,低头跟傅嘉说了声抱歉,忙走到角落里请示去。
盛世二十四楼的会议室里,各个部门的高层主管就眼见着施梁渊身边第一秘书领着个女人进来。
女人这副倨傲的神色,倒与主席位上那人如出一辙。
众人纷纷猜测女人身份时,施梁渊已站起身,开口介绍,“这位是傅总。”
姓傅?
知情的几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个眼神,毕竟施梁渊可是傅家的养子,这盛世原就是傅家的。
傅家老爷子去世后,这位子没给儿子傅立成,反传到了非亲身的孙子施梁渊身上,要说其中没有什么龌蹉,估摸着谁也不信。
总归又是一笔说不清的糊涂账,不过当个笑料姑且听听。
傅立成在南城的名声很响,因为他在越剧方面的成就,他是“秦派”秦林川唯一一个嫡传弟子,南城多少戏迷趋之若鹜的“启园”就是他的。
傅嘉继承了他的衣钵,旁人看来这傅家父女都有点不务正业的意思,好端端一个傅家愣是拱手让出。
傅嘉对公司上的事一窍不通,与施梁渊并坐在主位上,为掩盖窘态不自觉便抿着唇不说话,倒有几分不怒而威的气场。
她以为施梁渊该也是觉得枯燥,毕竟他当年主修的建筑设计,曾留校任教两年,偶像是贝聿铭先生那样的人物。
没想到他此时游刃有余,各部门负责人汇报时,施梁渊都很仔细地听着,许是当老师那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他极少发怒,最多拧起眉,偶尔提出合理的建议,让人回去重新调整方案。
傅嘉沉默着,脑子里胡思乱想,视线一直定在男人左侧面容上。
直到她听到:“下面由设计二部蒋末汇报。”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嘉原本想好,哪天见到那朵土里土气,只会委屈,装无辜可怜的白莲花,必定要撕了她的脸皮才解气。
毕竟当年施梁渊可就对她另眼相看,她不过警告蒋末不要妄想不属于她的东西,施梁渊还指责她欺负人家。
大概只有这种不解风情的男人才会真以为人家把自己当作学长。
什么学长学妹的,最后还不是都勾搭到一处去。
没想到竟在盛世见到了蒋末,施梁渊可真是好的很,傅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