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燕飞点点头,继续睡下了。眯了一会,发觉有些不对劲:方才那双眼怎么一点朦胧的感觉也没有,难道……他猛地睁开眼,又对上一双清明的眼睛。
祝玉笙柔声道:“怎么了?”
“你怎么还没睡?”贺燕飞扶额道。
“我想多看看你……”
贺燕飞无奈道:“你不好生歇息,明日还怎么与我商议婚事的安排?你得先睡,不然我就一直和你瞪着。”
听到“婚事”,祝玉笙眨了眨眼,露出些许喜色来,顺从回道:“那我现在就歇息,晚安。”,说着就合上眼,开始摒弃一切杂念,只想着贺贺入眠。
贺燕飞盯了一小会,见他的呼吸平缓了许多,这才安心的睡去。
暴雨过后的晴天,天格外蓝,连带着屋内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令人心情愉悦。
两人睡到自然醒,缩在被窝里就开始商讨婚事要怎么办。
祝玉笙想要的是风风光光,大张旗鼓的婚事,恨不得满江湖的人都知晓才好。除了炫耀一番,还有关键一点,就是让往日对贺贺有些小心思的莺莺燕燕彻底死心。
然而,贺燕飞只想要一个温馨简单的婚事,就家人和要好的朋友知晓,别的人他根本不在乎,这样也能避免两人的仇敌来捣乱。当然,他也有一点小私心。祝玉笙的容貌太过招摇,两人一同走在山庄里,大多数目光都落在祝玉笙身上。他很小气,绝不肯与人分享自己的宝物,只希望越少人知道他越好。
最后,自然是按贺燕飞的来。日子定在五天后,除了贺燕飞的家人,只邀请了林鹤和月卫来参加。原本该有影斯的一份,眼下找不到人,只得作罢。
按贺燕飞的要求,一切从简,只吩咐下人把堂屋及两人常住的卧房用大红的喜字装点了一番,又寻了绣阁资历最深的老师傅为两人定做了两套新郎官的衣服。
三天后,贺彦君风尘仆仆赶回山庄,贺燕飞便拉着祝玉笙一齐去拜会。
贺彦君听了婚事的日子,有些疑惑:“后天成亲?怎么这府里都没怎么装扮?这么大的喜事,必须把盟里那几位高手全拉过来瞧瞧,叫那些个俊男美女都来露露脸,到时候满江湖都知道这桩喜事,绝对让这二弟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祝玉笙听了,喜上眉梢,当即就要开口答谢大哥,反被贺燕飞抢了先。
“别啊,哥!就我们一家人还有几位朋友就够了,我不喜欢弄得太张扬。再说,玉笙以前与武林盟有些间隙,你把他们叫过来,说不定当场就得砸场子了!”贺燕飞差点急出一头汗来,这盟里的美人数不胜数,全自带一大堆烂桃花,跑来府里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就算祝玉笙看不上他们,光想想一群人爱慕的眼光落在他身上就叫人火大,大哥到底懂不懂他的心思!
祝玉笙见他已经表态了,便只好顺着他的话说道:“知道大哥是好意,只是小……贺贺他不喜欢太闹腾,就简简单单便好。”
贺彦君见两人坚持从简,只得点头答应。
贺燕飞一直注意到少了个人,便问道:“大哥,林哥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我们这请帖可有他一份呢。”
贺彦君瞬间变了脸色,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含糊回道:“他有些事……就不跟我一起回了。”
贺燕飞见他脸色不对,只怕是出了什么事,立即追问:“哥,你说谎的时候喜欢摸后耳根,知道么?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竟还不能告诉我?”
贺彦君摸后耳根的手顿时僵住了。他斟酌了会,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他不愿再作我的兄弟,甚至连朋友也不愿当,所以,我也再没有理由邀他来山庄来做客。”
贺燕飞想了想这两人这么多年来好友关系,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他们恩断义绝,莫非……
“林哥是不是给你说清了?”
贺彦君愣了一会,又在脑子里转了转,意识到二弟一猜就准,顿时有些难堪起来,无奈道:“我只是觉得他太过荒谬。我和苏家小姐的婚事也要定下日子了,这事我早给他明说了,原本还希望,他能来喝杯喜酒。”
祝玉笙一直认真听着,一开始没有懂,后来听到大哥的婚事,仔细揣摩了会,终于明白期间的纠葛。趁两兄弟都陷入沉默,补充道:“林鹤进醉月居的时候,给我明说过心中有人。我还挺佩服他的坦然与勇气,只是没想到他的意中人竟会是大哥你……难怪他院里的小厮都取名都包含一个君字。”
贺燕飞也想到这事,回道:“的确是,我为这名字还出了点乌龙……”
贺彦君见他们连番往心口补刀,摇摇头道:“我只想与他做兄弟,他却……我也很郁闷。我们大吵一架,他一气之下就说要回师门去。”
贺燕飞记得林哥师从空空道人,这空空道人的府邸藏匿在天山之上,离这十万八千里,若林哥真回师门,只怕再难得见上一面,这请帖也送不出去了。他无奈道:“哥,我们还备了他的请帖呢,你怎么就直接把人气跑了。”
“我……他当时太过分了,我就打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