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坦纳多,津遇到了爸爸,老人家精神还不错,看到她时,呆滞的脸上露出了喜笑,亲昵握握她的手,兴奋地嗫嚅着略微干瘪的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喊不出名字。由于长期服用药物,津看出父亲虽然没有重大慢性疾病,整体健康状况却持续走下坡。
这位在市区的养护中心,价格略高,考量到宽阔一点的环境、良好的设备和素质高的照顾员,当初宁可多花点钱,也不想让父亲住得委屈。然而,养护中心的照顾还是没有亲人细心,津花了点时间,替父亲刮掉略嫌过长的胡子和鼻毛,修整梳理头发,动作温柔而熟练,似乎曾经亲自照顾一段时间。
然后,她帮老先生戴了顶红豆色大毛帽,穿上深灰色大衣、围上围巾,带他外出。午夜协助老者上车,桀负责开车,他们到外面商场给老父亲添购了些新衣服和营养品、零嘴,并一起吃了午餐,再到森林公园散步。
过午的冬季园区很冷清,大多数人都在上班时间,四下无人,津这才敢把近况告诉父亲:
「爸爸,桀和午夜他们是垩族人,还有一个莫狄纳,他没有来,对坦纳多人还不是很能释怀,所以我没勉强他一起过来。他们都是我爱的人」她用垩语念出他们的名字,「我现在住在垩领,那里空气很好,景色很美,星星很漂亮,还有很多有趣的生物。我现在很幸福,你不用担心。」
老先生直盯着面前高大的青年,憨笑着不断点头,嘴里小声细碎着没有人听得懂的话。要不是父亲已经失去正常人的认知能力,津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这么自在大方的把垩领老公介绍给他。
离去前,津悄悄在老先生耳边说:「爸,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住萨野?」
老人家只是嘴里细碎念着:「很好很好」
「你如果不排斥,我再想一想怎么跟阿智和姑姑说,然后就接你过去住!那里地方很大!我会陪着你,你不用担心不适应。」亲吻了老先生的面颊,道别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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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完父亲,下午,津又匆匆赶往一家速食店,随便点了个套餐,在角落空着的位置坐下,看着临时办的通讯机里的讯息,静静等候。
不久,一个背着黑色背包、穿着蓝色厚外套的青年经过她身边,嘴里还在碎念:「呼,冷死了。」他取下手套,把背包卸下在津对面的椅子上,一面摸索着口袋
啪!一个塑胶文件夹落在女孩面前的桌上,津看了一眼,就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姊,妳到底跑去哪了啊?!消失这么多天,安养中心那边钱也不缴是怎样?!」青年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口抱怨,他摘下帽子,拨了拨扁塌的黑发,臭着一张冻红的脸「就这么突然不见,也不交代一声,妳不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姊姊这段期间几度面临生死交关。
「嘿嘿别生气嘛吃点东西吧!」津取了根薯条,塞进自己嘴里,把装满热食的餐盘推到对方面前。
「妳知道老爸有多烦吗?」青年理了理皱在胸腹前的衣服,继续叨念:「老爸跑到别人老奶奶的房间骚扰人家,看护工就帮他上束缚,结果他竟然金蝉脱壳,挣脱束缚跑去其他楼层安养院那边三天两头就要我过去,妳通讯机完全不通最后只好请姑姑去处理了。」
「嗯,辛苦你了!」津点点头,静静听对方抱怨,她当然知道会有这些琐事,之前都是她在处理的。
「哦,对了,妳不在这段时间,安养中心那边加了两次费用,他们说爸爸太难搞了。」
「嗯。阿智,你垫了多少钱?我先算给你。」津打开随身包,准备数钱给他。
阿智愣了一下,「我们当初说好了,爸给我们存的结婚基金当做紧急预备金,这次是妳先搞的事情,所以用妳的,我已将钱全部提领了。」
「哦!好,没问题,算我的。」津欣然接受,虽然爸爸根本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但,是自己的爸爸,又这笔钱能在这次发挥作用,帮了自己很大一个忙,她不想计较。再说,结婚基金现在已经不再那么必要,莫狄纳、桀、午夜谁会跟她计较?让她心境更宽裕了。
「只是那个之前好像有几个月的安养费是姑姑代垫的,妳要还她。」阿智突然弱弱的开口。
津愣了一下,脑子完全转不过来:「咦?可是,你刚不是说,已经把我的结婚基金拿去缴了?」那至少可以顶上半年不说,期间莫狄纳还派人跑了一趟坦纳多预缴了一整年的费用,并探望了父亲的情况,就算临时有额外开销,金钱方面也很充足才对。
「就那几个月刚好我有点急用先拿去用了。」
津睁大了眼睛:「所以你拿我的结婚基金自己用,前几个月的安养月费是姑姑缴的?那你自己的结婚基金呢?」
阿智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桌面,心虚道:「我女朋友现在管着我的钱,说既然是结婚基金,结婚时才能拿出来用,怕我乱花。而且,我之前说要妳赞助专题的资金,妳也没拿出来」比起女朋友,自己的姊姊还比较好讲话,所以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