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食源脈點有狀況,請你過去一趟。」
收到消息,黑色男子來到一處黑紅交雜的岩山,上頭無數壑溝流向隱蔽谷底,匯聚成鑰匙孔狀的池子,池底有一圈、淺淺的青藍色水潭,許多人正聚集說話,一看見首領到來爭相報告。
「首領,源井的輸出恐怕出了狀況。」珘光也在場:「咱們所屬的脈點儲量急遽下降,派人暗暗查訪其他地區也有同樣現象。時間點說巧不巧,落在你和血帝對戰之後。」
「莫非是血帝那老惡鬼前些時候敗給我們首領,就封堵源井分支脈路,要置我們於死地?」有人猜測。
「不,若是如此,為何連血嵐催、血佛他們也遇到同樣情況?可見是主源頭的源井那邊出現大量消耗!」
就在眾將領議論時,咕嚕咕嚕,那儲量線又下降不少。
黑色男人暗暗擰緊了手指,陷入思考,頓時恍然。他輕鬆地掏起一根菸啣在嘴上,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嶯帕斯恐怕氣數將盡囉!」
幾個屬下一聽紛紛跟著獰笑起來。
「這是值得慶祝的事!」首領兩手左右一展,以指揮交響樂團般的姿態高聲宣布,「血咒魔族就要迎來新世代,脫離血帝嶯帕斯的掌控。」
周身立時發出雷動歡呼。
黑色男子背過身,逐漸遠離身後無知的歡笑聲,在面對無人之處,他的表情卻垮下來,轉為陰沉凝重。
慶賀的人群中,珘光站在那裡,目光灼灼注視著首領的背影消失在黑霧中,又看向腳尖下淺淺的能量池,眼底浮現困惑,對血咒人如基礎飲食般重要的源井即將枯竭,首領還是一副輕鬆的模樣,莫非是找好了對策嗎?
黑黝黝的身影出現在陰暗房間,乍看凌亂的床上不見人影,還以為津跑了,首領有點火大正要離開,偶然瞟見床邊地上有團黑影他走了過去,看見津赤裸嬌體弓成熟蝦狀,緊緊挨著床腳睡覺,那樣子十分惹人憐愛,又有點奇怪。男人蹲了下來,摸向裸嫩的肌膚,赫然驚覺她竟發著一身高燒。
他直覺有異樣,伸手就是粗魯地要將人翻正過來,津卻像受到冒犯抓狂的野獸,揮舞雙手死命反抗起來,動作非常非常兇狠,短頓的指甲似能撕裂一切,帶有玉石俱焚的毀滅。
「找死!」莫名受到她這麼一陣暴力攻擊,黑色男人火了,抓住她的後頸粗暴提拎起來,呈現跪姿壓制在牆上。
偏偏,這麼做非但沒有起嚇阻作用,反而把津的烈性給點起來,對方兇狠,她比他更兇暴。
黑色男人氣急敗壞,隨即發現,不對,她是很兇,但是,自己更像巨獸在欺負一隻奶貓,她的威嚇根本不具足夠的殺傷力,人還生著病,神智不清呢!
此時,微弱光線照在女人皮膚上,首領這才看見她身上有奇怪的勒痕瘀血。
「妳這身傷是怎麼搞的?」他很直覺的就問。
津被迫趴在牆上,只是嗚嗚的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哮,並不回答。
「他媽的,老子問妳話,愛答不答隨便妳!」難得生出關心,卻碰了滿鼻子灰,黑色男人心情更加惡劣,他並不是一個懂得安撫人的人,事實上,感情處理能力零分!面對這種情況他很厭煩也很火爆,於是打算完成自己過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離開。
他解了津的小指戒環,靈脈卻沒有伸出來,首領無所謂,自己有魔觸可以主動進去取食。
但是,當黑色魔觸吸附在津的身體表面時,她猙獰的雙眼發紅,奮力去拉扯侵入身體的魔脈,不惜將自己細嫩的皮肉撕扯出大片裂傷來。
「妳瘋了嗎?!」首領抓狂怒吼,連同幾條粗壯魔觸一起抓住津的手腕,強迫掰開手指,要她放手;其他黑色魔脈接著迅速侵入女子體內,強迫與源靈生結合
她在哭,一團絕望在體內形成強力絞鎖的力量,讓男人的魔脈嚴重受阻,抽不到任何能量。
津在封閉自己,這對首領來說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他向來只需要暴力解決問題,強搶需要的東西,現在,夢魘隨著女孩的心將他隔絕在外。他發現自己愈急躁、愈粗暴,就愈得不到,整個情勢也令他愈加發狂
嘩啦、乒乒、碰轟!窗戶玻璃破裂,木架構全數折斷,石牆晃動,物體崩落,室內出現數個黑色小旋風旋繞,逐漸變大四處掃蕩,水桶粗的鐵黑荊棘藤蔓亂竄舞動,胡衝亂撞,在石壁上穿出大窟窿,狠狠破壞著周圍的物品,呈現黑色男人此刻想毀滅一切的脾氣;津懼怕得發抖,哭著縮進角落,她想死,所有的身心折磨令她巴不得去死突然,她用盡全力衝撞向旁邊破損壁面上凸出、銳利的石角;黑色男人很快反應過來,化作一陣旋風夾雜黑霧急速籠罩住津,接著恢復人形將她抓了起來摁緊在床上。
整個房內,無論人、事、物皆如狂風暴雨般混亂,男人覺得自己不應該繼續這麼狂躁,但他卻無法不狂躁。他倆都瘋了一陣,首領率先冷靜下來,看津被強壓著瘋狂掙扎拍打床鋪,哭得歇斯底里的模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黑色粗臂像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