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幾天首領都沒有來過,基地也安靜的出奇,津並不好奇,也不關心,只是無聊望著窗外。
轟隆一聲巨響,夾雜砂石抖落的聲音,建築一陣震動,感覺有東西撞穿了堡壘,震源太過靠近,彷彿就在隔壁,津詫異的起身,打算去一探究竟,才打開門,一個高大黑影隨即壓了上來,抓著她的肩膀回到昏暗狹小的室內。
「首領?」看來今晚又不得安寧了,津正這麼想,首領就拉起她右胳臂,唰一聲,她感覺到小指頭上束縛消失,封印源靈生的戒環不見。
男人摟著她的力道有點重,急促的呼吸聲夾帶水氣,他把一個物件塞進津手中,像是用上很大的力氣,說:「用用這個沒緊急別用源之煞!」說完鬆開她,搖搖晃晃地從房間內一扇通往戶外的暗門離開。
突如其來的自由,弄得津滿頭霧水,直覺得首領的樣子特別反常,她握著手裡的東西,急忙跟了出去,周圍原本密密圍聚的黑色荊棘叢隨著黑色男人行過竟分出一條通道來。不久便又開始恢復原狀,津趕緊加快腳步穿了進去,衣服在通過陸續密合的荊棘間被勾破,很快後面的路便堵上了。眼前景象宛如一個厚厚蒺藜圍成的迷宮,津追了幾步便失去首領的蹤影,正焦急,在一彎處,恰巧瞥見一條黑色的尾巴一甩即逝。她很自然就把之前看過的黑色豹獸和首領聯想在一起,於是尾隨在後。前方坐落大片高聳岩壁,看起來根本沒有去路,豹獸卻低身鑽進矮叢縫隙裡,沒想到在荒蕪山岩與棘叢之間竟藏有一處山穴,洞深且多層,廣闊而複雜,猶如天然形成的地下城。
隨著黑豹獸來到深處,津一路新奇的東張西望,差點又跟丟、迷了路,好在找了幾個巖穴就發現黑豹獸蜷縮在一處岩臺上,似乎正在休息。
「首領?」
津在穴室外忐忑不安的探頭探腦,赫然驚覺這隻大塊頭看起來有點危險,現在才擔心自己是否跟錯目標,實在太晚了,不過,像這樣兇猛的野獸,以她倆的距離,應該早就馬上察覺,然而此刻,卻寂靜的詭異。
她隱約聞到了飄散在空氣中不尋常的血腥氣息,像坦納多人這樣嗅覺駑鈍的人種都能聞到,可見對方受了很重的傷
人說,許多動物在知道自己的死期將至時,便會找一個隱蔽的地方靜靜迎接死亡。津大膽靠近,證實豹獸受了很重的傷。她想了一下,取起首領給自己的東西,仔細一看是水滴狀的黑色寶石,在掌心輕揉了幾下,便出現了一個影子,一頭一模一樣的豹獸佇立面前,只是身體是半透明的幻影型態,牠用祖母綠的眼睛望了津一眼,就直接往外走,這是要帶路的意思。
離開山巖後,豹獸幻影繼續往下坡方向走去,那是一個全然陌生而荒涼的地方。
「你要帶我去哪裡啊?」津焦急的問。
豹獸幻影彷彿聽不見她的聲音,自顧自的走著。
弄懂了這只是一個幻影,沒有自己的意識,津看著牠越走越遠,卻沒繼續跟上去,反而往熟悉的堡壘方向前進。
就在靠近堡壘不遠處她感覺到異狀,黑鐵般的刺蒺藜短時間內被破壞掉了大片,不時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周圍動靜很大,有奔跑,重物重擊聲,吵雜紊亂她在一道黑鐵蒺藜相隔前停頓住
「找到首領的去向了嗎?」
「還沒有,怪了,整個基地都尋遍了,就是沒找到他。」
「連同那個供他吸食的女人也不在!」
津認得這幾個聲音,那個冷冷地詢問首領去向的是珘光。從周圍的破壞,加上他們的對話,讓津起了戒心,她小心翼翼把耳朵貼近聲音來源
「吸食也沒用!」珘光冷酷無情的說:「那是致命傷,他,死定了。」
「既然確定首領死定了,為什麼我們還要找到他?」
「哼,你不懂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做事謹慎點總是比較保險。如果死得不夠乾脆,我們還可以親手幫他個痛快。」珘光吆喝道,「好了,那隻紅爪子的鳥追蹤能力很驚人,這裡不知何時會曝光,骨堊軍團現在瘋狂肆虐,隨時會找上門,就怕到時候連我們都要步上首領的後塵!糧食、坐騎、值錢的東西拿一拿,走了!」
聽見這些消息,津愣在刺叢後,血爪在找她!骨堊王沒有放棄她!甚至不惜襲擊可怖的血原之魔,聽見這個消息,津既感動又難過。
「既然那個男人死定了,我們當然追隨你!」是羽諾的聲音,旁邊有其他女聲細細應和。
「呵妳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在這裡,妳們都活不了!」珘光停頓了一下:「快把那個骨堊來的女人把她找出來一起帶走。她在這裡也只是死」
沒想到這個男人還記得自己,不知怎地,津聽到他說的話非但沒有欣慰,反而退縮她記得上一次自己從首領房間走出來時,珘光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某種不軌意圖的眼神。
「哈?為什麼要特別找她?我看她又沒有什麼用!」幾個女人還以為她是來爭寵的,全表達了不以為然。
「是